放下手電問旁邊戰士:「搜過了?」
「剛搜過,他身上沒槍。筆硯閣 www.biyange.net」
「那行了。放人。」
富人擦了把額頭冷汗,趕緊稱謝。
「等會兒!」這話不是對富人說的,而是朝正在將搜出的物件歸還富人的戰士,手電光柱定定照着戰士手裏的一塊懷表:「把那懷表給我看看。」
富人喘出口大氣,一笑:「長官,這物件不如你留下得了。不瞞你說,這可不止是塊懷表,三清觀里開過光!它也是個護身符!」
咔嗒一聲悅耳金屬響,銀質表殼在馬大個手中跳起,錶盤晶瑩反射着手電光,秒針律動着。
馬大個忽然覺得這感覺很迷人,過去總是見周雜碎看着這種東西呆,現在能理解了,越看越困。
啪地一聲合起表殼,準備將懷表歸還對方,隨口問:「誰給你的?」
笑答:「張富貴。」
又是一個夜,月兒圓了,像是十五,也可能十六,大油餅一般明晃晃地貼在夜幕上,看得人嘴饞;四下里都是淡淡月光,似明實暗,草葉不搖,偶爾蛙叫,一個村落在前方,有田,有人煙。
在地圖上,落葉村以東是東落村,東落再往東好些距離,有個地方叫香磨。陸航猜,香磨就是這裏,這裏屬於晉縣東北部地區,因張天寶這個屏障,特戰連這是頭一回來這邊,此刻正在月下的小路旁休息。
一個人影出了村,順着小路匆匆來,草叢裏的戰士們沒反應,因為來人是特戰連指導員老孔。
陸航站起來狠狠伸了個懶腰,走上月下小路,面對走來的老孔:「問到了?」
「我愣是沒能敲開一戶的門!」孔岩的語氣明顯帶有頹喪。
「既然你孔司令都沒辦法,那咱們……打道回府?」
「我說你……真當這是開玩笑的事嗎?你信不信我……」
「呃……我錯了。」
「我是沒轍了,你上陣吧。」
月色下,能看得出陸航的帽檐下閃過一絲笑,而後突然揚聲:「田三七。陳沖。」
路下草里猛站起兩個身影:「有。」
「帶你們的人,把這村子給我圍了!」然後朝另一邊揮手:「其餘人跟我進村!」
一陣草葉亂晃,小路兩旁的野地里轉眼站起來近百號軍人身影,轉眼分成三部分,一部向左一部向右,另一部順路直接往村里開進。
一段時間後,寧靜的小村里突然傳出各種喧譁,火把通明腳步紛亂,維持會長身後跟着端槍灰色軍人,哭喪着老臉站在村子當中的曬穀場上拼命敲鑼,並扯着公鴨嗓一遍遍叫:「都出來都出來!各屋各戶趕緊出來集合啦!都麻利點啊……」
沒睡醒的也好驚慌失措的也罷,扶老扯小趕緊出門往村子當中跑,一聽會長這種叫喚法,那肯定是皇軍來了,拖家帶口匆匆忙忙到了曬穀場上自覺擠成一團,這才現,四周那些擎火把的軍裝都是灰色的,不是皇軍,也不是治安軍,頭回見,不過還是沒人敢說話,連孩子都沒有敢哭的,甭管這是何方神聖,槍就是槍!
別說村民蒙,那拎着鑼的會長也蒙,憑空闖進這麼一夥兒兵,不由分說逼着他集合村民,到現在他都不知道長官是哪個,看看集合得差不多了,縮着脖子左右瞅瞅,瞧見附近有一位最高大的,跟天蓬元帥下凡似得,有官相,便自作聰明伸着脖子朝那位道:「您看,是不是說說情況?表一下來意?」
「說說情況?」那熊看看火把烈烈之中的一群驚恐老少,咔吧兩眼:「是該說說。」於是兩大步出現在火把下,狠狠咳了一聲,不小心把痰都咳出來了,直接吐在腳旁也不顧,抬起蛤蟆眼一擰熊眉;「都不用怕!啊。召集大家出來,不為別的,我們要在村里搜八路!」
好麼,又是這套詞,村民們聽得心裏直顫悠,還好意思說不用怕?怕的就是你這個啊!
「啊?」會長沒想到,莫非這也是跟皇軍一路的?趕緊垂背問:「那貴軍是……」
「你管我是誰?邊呆着!」那熊不搭理會長搭茬,又向群眾:「說說吧,那倒霉鬼到底窩藏在誰家?有知情的沒有?嗯?」
此時,又走進場一個軍人,大步流星徑直來到那熊身後,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