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感謝莫莫,黃粱、墨夜、1998等的慷慨打賞!)
「是你?」
苟秀正面色陰沉下來。
由於阿奴的特殊性,短短兩三天工夫,趙靈台這個無名小子便成為了劍派中的「名人」。再加上江上寒等人親自出面「打招呼」,這個學徒的存在便更加顯眼了。
「你為何發笑?」
苟秀正盯着趙靈台,一字字問道。
趙靈台乾咳一聲:「剛才聽聞長老講述,說小雷音寺山門內元氣濃郁,吸一口抵得過一枚一竅丹藥,我覺得實在太誇張了。」
苟秀正冷哼一聲:「你又沒有去過,怎知誇張?」
趙靈台一本正經地回答:「因為這是常識問題呀,這個天下,早沒了洞天福地,靈脈大都零散分佈,雖然三大仙門所佔據的山門確實有優勢,但實質上,他們的元氣濃度,並不比咱們靈台好上多少。」
此言一出,滿堂皆靜,在座弟子,都是熟讀修界典籍的,通書上記載,的確如此。只是眾人聽苟秀正口述,下意識地以為仙門肯定比宗派更好,所以便聽進去了。
實話實說,比較起來,元氣濃郁一些很正常,但如果吸一口就抵上一枚一竅丹藥的話,那仙門弟子都不用修煉,直接大口大口吸氣,便能立地成仙了。
因此,苟秀正肯定是說得誇張了。
被一介學徒搶白一番,苟秀正有些落不下台:「可能我說得確實誇張了些,但也無法否定仙門更好的事實。」
趙靈台一攤手:「我從沒有否定這一點,問題是,仙門有他們的好,我們也有我們的好,你身為劍派長老,張口閉嘴,都是長他人志氣,滅自己威風,如此教學,對於學生們有何補益?」
「你說什麼?」
苟秀正面色都有些猙獰起來。
趙靈台絲毫不懼:「誰都知道仙門更好,但不是誰都能成為仙門弟子。既入靈台,便是靈台的人,大家要清楚,是劍派養我教我,可不是什么小雷音寺……」
他越說越是激昂,擲地有聲:「正所謂金窩銀窩,不如自家狗窩。難不成你們聽了仙門的好,別人一聲令下,你們就要跑過去,替那狗屁仙門效忠賣命嗎?」
這話說得極重,一眾弟子聽得大氣都不敢出。
台上的苟秀正麵皮都漲紅了,指着趙靈台:「你這黃口小兒莫要信口雌黃,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替仙門效忠賣命了?他山之玉……不,他山之石,可以攻玉,你懂不懂?」
他都有點氣急敗壞,說話都亂了。
趙靈台長笑一聲:「那我便與你說說什麼叫它山之石,可以攻玉,據我所知,小雷音寺乃是禪修,練劍弟子少之又少,冷門得不得了。而咱們靈台自上而下,清一色劍修。禪修劍修,兩者風馬牛不相及,你卻以小雷音寺為例子,大談什麼練劍之道,這不是張冠李戴,荒天下之大謬嗎?」
他侃侃而談,氣定神閒,哪裏還有絲毫「土包子」的樣子?
數百外門弟子聽得呆若木雞,一個個目光呆滯地望過來,說不出心裏是個什麼樣的感覺:震驚、疑惑、一片茫茫然……
甚至,還有些興奮呢。
苟秀正在台上誇誇其談,大說小雷音寺的好,並有意無意地貶低了劍派,不少弟子聽着其實也不舒服。這就好比有人來到你家,張口閉口說這個垃圾,那個廢物什麼的,誰心裏會樂意?
只是苟秀正乃是長老,是權威人物,弟子們只能俯首帖耳傾聽,不敢質疑罷了。
但這時候,趙靈台站了出來,頓時成為了代表。
前排的許君回首張望,一雙美目看得目不轉睛,閃爍着別樣的光芒,同時心裏擔心起來:他在課堂上與長老辯駁,惹得苟長老大發雷霆,此事罪責可不輕……哦,他是阿奴師叔的學徒,應該沒事吧……
開始之際,眾人聽聞阿奴師叔收了個學徒的事,並沒有太在意,只當茶餘飯後的談資,說一說罷了。學徒又不是弟子,兩者存在本質的區別。一介學徒,地位其實極低的。但當大家得知,阿奴師叔把自己的腰牌給趙靈台用,頓時就不同了。
腰牌代表着身份,趙靈台持了阿奴師叔的腰牌,也就意味着他代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