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尺觀建立於峽谷之內,峽谷甚闊,自成天地,林木茂盛,芳草茵茵,有飛鳥走獸等。不過由於寒潭的存在,寒氣濃郁,等閒鳥禽難以活動生存,所以都在比較遠的地方棲息。
但其實,整個峽谷,幾乎等於封閉式的。
出口只有一個,設置有陣法。
裏頭地方大,林中流他們可以隨便找個去處,進行修煉歇息等。至於千尺觀,趙靈台選擇在那閉關,別的人,就不好進去了。
都是修士,對於坐行條件要求不高,只需清幽安靜即可。況且這兒元氣濃郁,單憑這一點,對於他們而言,就等於是勝地。稍稍處理好些瑣事,立刻便去找地方,開始冥想感受了。
阿奴沒有走,而是直接坐在千尺觀門外,等於一個守門人。
這是他的習慣,也是使命所在,任何時候,都不願離開師尊太遠。
對此,林中流等人也已司空見慣,勸不得。好幾次林中流想要代勞,都被阿奴趕走了。無奈之下,只好由他。
這些事務,也沒甚好計較。既然有人在此,林中流他們就到後面的山林去,進行修煉。
其實千尺觀附近,寒氣陰森,並不適合他們修煉,不如離去,另覓佳地。
其中林中流一道,江上寒與桐葉一道,唐聽雨和許君卻走在了一起。兩個女子,年紀相差不多,也不知什麼時候,居然有了不少共同話題,來往密切起來。
許君心情雀躍,好奇地東張西望:「這就是仙域,我做夢都沒想到會有飛升上來的一天。」
唐聽雨淡然道:「我也沒想到。」
許君就問:「聽雨姐姐,你可是出身崑崙,又是聖女,應該很有機會飛升的,怎麼會沒想到?」
唐聽雨倒不忌諱自己的出身問題,慢慢道:「崑崙又如何,仙門也是那樣。沒有師尊,就算我在人間再修煉百年,恐怕也無機會飛升。」
她說的是事實。
只是許君下意識地以為,唐聽雨出身不凡,會得到崑崙的重點栽培,有大量資源傾斜,那麼機會就會大些。
唐聽雨望着一朵盛放的野花,想了想,曬然笑道:「有些事情,不知師尊有沒跟你們說。」
許君當即搖頭似撥浪鼓:「師尊呀,哪裏說過什麼。總是高深莫測的模樣,哎,我原本還覺得對師尊有所了解,敢情最後,一無所知。」
唐聽雨啞然失笑:「高人嘛,自有高人風範。」
許君一吐舌頭:「話說我們亂嚼師尊的舌頭,會不會挨罵?」
唐聽雨笑了笑:「你不說,我不說,他就不知道。」
兩人對視一眼,竊笑起來,像是偷吃到糖果的孩子。
這般年紀,正值青春爛漫,到了仙域,換了一個全新的環境,心裏頭就覺得憋着慌,總想要找個人說說。唐聽雨雖然性子清冷,許君也不算活潑的人,不過兩者湊在一起,意外地覺得親近。
或者,是她們兩人入門最晚,屬於後來者,在身份上,有着一份認同吧。
唐聽雨當即就把聖女的定位,和差點被上仙奪舍的事情,慢慢說了出來。
許君聽着,變得默然。
其實這事,早已是過去式,隨着飛升,而煙消雲散。那時候的人間,對於此事,有着諸多傳聞說法,現在唐聽雨能對許君訴說,就等於分享了一個心底的秘密。
於是,禮尚往來地,許君也把與趙靈台在人間時的一些糾葛道出,不過某些細節,就進行了迴避。
唐聽雨聽得入神,在許君口中,趙靈台仿佛換了個人。或許,那正是趙靈台的另一面,有趣的一面,人性化的一面。
分享了秘密,兩人就覺得更加親近了,許君又問:「唐姐姐,先前師尊在觀里說,咱們的處境會十分艱辛兇險,我倒是有些擔心。」
唐聽雨道:「有甚好擔心的,天塌下來,也有師尊頂着。大不了,就是一死而已。而我,已經死過一次了。」
許君微垂下頭,有些不好意思:「我是擔心自己修為淺薄,會連累了師尊。」
唐聽雨伸手去摸摸她的長髮,安慰道:「如果怕你拖後腿,那師尊就不會帶你上來。所以,不用胡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