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又聊了一會,了解《歲寒》如今的狀況後,溫見寧最終還是答應會幫忙。讀爸爸 www.dubaba.cc
沒過幾日,她便去了學生編輯部報到。
溫見寧在校內素有才名,人緣也不差,突然加入《歲寒》後,非但沒有被其他同學排斥,反而受到歡迎。即將接替沈學姐職位的是一位姓穆的男同學,是位性格寬厚的老好人。然而他雖然擅長調和同學間的關係,但本人才氣不足,有些時候不能服眾。除了份內的工作外,溫見寧真正要做的不多,只需在關鍵時刻幫這位穆同學維持好編輯部內的平衡。
接下來很長一段時日,除了上課看書外,她的課餘時間幾乎都在編輯部和話劇社這兩邊來回奔波。《歲寒》這邊的差事還算清閒,可話劇社公演的事卻絲毫馬虎不得。據傳有位重慶來的教育部專員將專程來聯大訪問,屆時也會一同觀看演出。所有人都十分看重這次公演,各個社團也在私底下暗暗較勁,排練時經常瀰漫着一股緊張的氛圍。
在眾人緊鑼密鼓的的準備中,五月的聯合公演終於來臨。
當日,溫見寧這個編外人員照例被臨時叫來幫忙。
趁空閒時,她正坐在一個盛道具的木箱上,正打算最後理一遍劇本時,突然聽到一陣喧鬧聲。她過去一看,只見一間更衣室外不知何時圍滿了各家話劇社的成員們。
人群正中,南屏社的社長與青年社的一位副社長如同鬥雞般瞪視着對方,全靠兩邊的人死死拉住才不至於真的打起來。可兩撥人拉架歸拉架,雙方仍怒目而視。
若不是顧忌着今晚的公演,只怕也要當場打起來。
已穿上演出服裝的鐘薈也從另一個方向匆匆趕過來:「怎麼回事?」
問過後才知道,原來青年社一直對抽籤結果不滿,認為有人從中動了手腳,讓他們排在了最後,方才終於忍不住爆發,想賴掉之前的抽籤結果,重新決定出場次序。
鍾薈帶着怒容道:「抽籤結果半個月前就已經出來了,不滿意你們早忙什麼去了!教育部專員馬上就要到了,若是誰想讓大家這兩個月的心血都白費,休怪我不顧同學情誼!」
她的話令其他三個話劇社也同仇敵愾起來。
為了這次公演,大家花了那麼多心血,誰要在這個節骨眼上搗亂,就是與所有人為敵。
青年社的社長見犯了眾怒,這才在一群社員的簇擁下憤憤不平地走了。
鍾薈等其他人紛紛散開去準備演出後後,仍有些余怒未消,對溫見寧道:「咱們先去看看排練,等公演結束了,再跟這些人好好算賬。」
溫見寧覺得青年社這些人連抽籤都輸不起,只怕不會輕易罷手,稍後萬一再尋釁生事,只怕會搞砸整場公演:「不了,你們先好好排練,我去訓導處走一趟,看看黎教授在不在。」
有訓導處的人來坐鎮,這群人多少應該能老實些。
鍾薈也有些不放心,可她這會抽不開身,只好放她離開:「那你去吧。」
溫見寧放下劇本,離開後台,往禮堂門口走去。
此刻各話劇社的人員都在後台準備演出,禮堂內部冷清無人。她還沒走到門邊,就被早已等在門口的一名男同學攔下:「這位同學,你不准出去,從現在起這裏不准任何人離開。」
這男同學看起來有些眼熟,溫見寧先前見過,是青年社的人。
她心裏一跳,裝作有些苦惱的樣子:「不能出去嗎?同學,能不能通融一下。」
那男同學斷然拒絕:「不行,在演出結束前,任何人都不准離開。」
溫見寧並沒有跟他推搡爭吵,反而露出難為情的神色,對他央求道:「可是,我這會肚子疼得厲害,想去找醫生看看,你能不能網開一面放我出去。我又不是那些話劇社的人,只是被臨時拉來幫忙的,沒必要一直留在這裏吧。」
那名男同學大概也沒想到會碰到這種情況,他雖然被交待過不准放其他社團的人離開禮堂,但總不能攔着人家看病。看他神色猶豫不決,溫見寧連忙又說了許多好話。
兩人還在僵持不下時,最早一批觀看公演的同學拿着票來了。見他們堵着禮堂的門口說話,有人催促道:「兩位同學,你們能不能讓一讓?」
那青年社的男同學連票都沒看一眼,粗暴道:「不行,你不准進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