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洪拳。」
回過味兒來,尤元當下立判。
陳陽平日修習的,乃是洪拳。
而且,修的很深。
對力量的把控與應變,絕對登堂入室了。
可洪拳乃是家族拳譜,絕不對外傳。
且洪拳以佛門少林頗有淵源,與清代洪門,也有不可分割的密切關係。
他從未聽說,道門內有人修習洪拳。
要知道,有些拳法,是有地域保護的。
誰若敢偷學,一旦被發現,輕則挑斷手筋腳筋。
重則,可能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。
更甚至,會連累身邊人。
「你到底是誰?」
尤元看他的眼神,多了幾分忌憚。
「陵山道院,陳玄陽。」陳陽皺眉,這貨記性到底是有多不好啊,要自己說幾遍?
陵山道院這四個字就這麼難以記住?
還是自己的名字不夠風騷?
尤元嗯了一聲,說道:「你不是我的對手,沒必要打下去了。」
陳陽翻着白眼道:「你要這麼說的話,就沒什麼意思了。」
尤元道:「你想清楚,繼續打下去,你必然要傷。」
從陳陽展現出來的符篆之法,以及洪拳,他確定此人身份必然不簡單。
他不想和陳陽鬧得太不愉快。
但那消息,他一定要得到。
陳陽道:「切磋哪有不受傷的,你要是怕了,就把搶了的東西交出來。」
「行,那就讓輸個心服口服。」
尤元將刀插在腳下,赤手空拳的打了來。
有刀在手,他擔心自己控制不住,給陳陽留下不可愈的創傷。
拳腳尚且有眼,他只求勝,不求殺人。
兩人再次交手,眾人皆是覺得陳陽不自量力。
「巴山派的人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?」
「還能怎麼的,不想跟道門徹底撕破臉皮唄。」
「人家讓着他,他還沒有自知之明。」
眾人輕笑着,認為二人交手,完全不存在任何的懸念。
有幾人,目光在龐松泉身上不時掃過,偶爾看看陳陽與尤元。
「咦~」
「他手裏功夫很硬啊。」
「這……」
不過幾回合,眾人驚訝發現,尤元在陳陽手上,竟然沒能佔到什麼便宜。
陳陽的拳腳功夫,硬的不能再硬了。
尤元一拳一腳,霍霍生風,攻勢之凌厲,就是一顆兩人環抱大樹,也能砸一個對穿。
可陳陽居然全部攔住了。
並且逼的尤元退了好幾步。
而看陳陽姿態,輕鬆寫意,並無半點勉強之色。
這着實令他們感到不解。
沒劍,怎麼比有劍還厲害?
這一身功夫,真這麼厲害嗎?
要不是確定尤元和陳陽是對立面,他們真的懷疑,尤元是不是故意放水。
殊不知,尤元此刻越打越心驚。
自己自幼入巴山派,冬練三九夏練三伏,一天也沒偷懶過。
一把長刀在手,身周三米內,纖細如毫髮,閉眼都可斬斷,且不傷對方絲毫。
放下長刀,雙拳腿腳,在他一輩,他敢稱自己是巴山派第一人。
能有這一身以肉身就能殺妖的功夫,是他接近一萬五千個日夜付出所得來的回報。
可就是如此,他今天居然碰見了對手。
這年輕的道士。
劍法一般,手上功夫卻讓他震驚。
即使是自己,與他也不過半斤八兩。
殊不知,他心驚,陳陽心裏也驚訝極了。
這人的功夫,只怕比師兄還要厲害。
難怪陳無我要他別答應,人家是真有幾把刷子的。
「嘭!」
兩人雙拳相碰,各自後退,尤元面色潮紅,繼而很快白皙,體內氣血都在這一拳下,翻滾不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