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租車師傅是舜山鎮本地人,今年43歲,開了十幾年出租車。
一早上六點爬起來,吃完媳婦的早飯,載上前一天約好要去縣裏的幾個乘客,就向縣裏出發。
到了縣城,生意要好一點,但也只是好一點。
所以他大部分時候,都會從縣城再帶幾個人去市里。
畢竟開了十幾年的出租,通訊錄里也存了好幾百個號碼。
每天的收入都是穩定的。
至少從鎮子上到縣城,從縣城到市區這兩段路,車子都不會空。
在市區跑一天,如果有人包車,那他這一天就可以提前下班了。
比如陳陽這樣包車,而且還是直接包車去自家鎮上的。
一個單趟就兩三百塊了。
事情還得從一個月之前說起。
那天他接了一個乘客,是縣城的小伙子,小伙子親戚去世,大晚上包車回來。
他將小伙子從縣城放下,等了快一個小時,也沒等到去鎮上的,於是就開車回家了。
回鎮子的路是縣道,但都鋪上了柏油路,開起來很平順。
那是晚上八點鐘,他記得很清楚。
嘭的一聲,車頭好像撞到什麼東西。
他停下車,原來是一隻野兔從路邊竄出來的時候,被他撞死了。
他心裏還挺開心。
這隻野兔至少三四斤,一個星期都不用買肉了。
可就在當天晚上,他做了噩夢。
夢裏有一隻野兔,就定定的望着他,什麼話也不說。
他去哪裏,兔子就跟在哪裏。
要說這夢,也就是怪異了一點,跟噩夢還搭不上邊。
只是醒了後,這個夢和以前做的夢不一樣。
以前做夢,過了一會兒,就想不起來夢裏夢見了什麼。
這個夢不一樣,他一整天開車都渾渾噩噩,越想越清晰。
當天晚上,他又夢見了兔子。
接着連續幾天,他都做這一個夢。
這時候他知道,自己爬是沾上什麼髒東西。
陳陽聽到這裏,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。
他問道:「那兔子吃了嗎?」
「哪裏還敢吃啊,第二天就給埋了。」
「第二天了還沒吃呢?」
「不敢吃。」師傅搖頭,談起來還是一臉後怕:「我意識到這事兒有點邪的時候,就怕媳婦給吃了,一問才知道,她也夢見了……」
「一個夢?」
「嗯,一個夢。而且……」
「而且什麼?」
「我倆娃也夢見了。」
哪怕事情過去了,師傅說起來,還是有點情緒崩潰的樣子。
陳陽問:「埋了之後還繼續做夢?」
「是啊,一直做。」
「後來呢?」
「後來,就去觀里找彭師傅,哦,彭師傅是我們鎮上道觀的老師傅,幾十年了,人很有本事的。」
陳陽點頭,他說的應該就是舜山觀的彭升。
「現在呢?還做噩夢嗎?」
「不做了。」師傅道:「彭小師傅給我畫了一張符,放在身上,說是百邪不侵。」
「彭小師傅?」
「哦,就是彭師傅的徒弟啊,我沒和你說嗎?」
你說什麼了……
他大概也猜到是怎麼一回事了。
那隻兔子,十有八九已經開了靈智。
被撞死後,心有不甘,以託夢的方式報復他。
不過這兔子做事不地道。
撞死他的是這個師傅,兔子卻把人一家老小都給報復了。
還好報復手段有限,沒釀成大禍。
「可否給貧道看看那符?」
「就是這個。」
師傅把符掏出來給他,陳陽放在手心細細的看。
符紙一般,但的確有幾分法力在裏面。
從摺疊的符紙上能看見一串字體,這應該是他的生辰
第1121章 過路不規範,親人兩行淚【第一更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