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然不必說,何況此刻他們手中的力道並不輕。只是沈曜漫不經心地側身,幾位戰士紛紛失手。「酋長這麼不歡迎我?」
&幾次衝撞酋長,我們部落不歡迎你!」
&嗎?」沈曜掃了戰士一眼,又看向不遠處的風野,「如果我說你的逐風沒有死去,而我有辦法讓他活過來呢?」
林末這輩子算是深深體會到什麼叫」一失言成千古恨」了,自從他那次失口說出」老婆」這兩個字之後,他終於還是走上一條與節操成為路人的不歸路。
&說沈曜,你既然是大人物按道理來說應該日理萬機,何必和我一個小嘍囉過不去呢?我現在還有事情要做,您就別再跟着我了,行嗎?」
雖然沈曜這人戒心很重,但是如今他一副純良模樣,配上一張無害的面龐實在讓人不忍責罵喝退,無奈下林末只好苦口婆心地勸誡。可誰知道,他義正嚴辭:」你我已經簽訂下契約,你要是遠離我,必定會死去。我跟着你可是為了你好。」
林末忍不住嗤笑:」天底下哪裏有這種事,又不是武俠里…」話音還未落,聲音忽然微弱下去,再看林末他已經臉色漲紅,好像被人扼住了呼吸。天降災禍,竟然也是這麼快?就在林末以為自己將要死去的時候,那無形的手終於離開他。他就如同久未得到雨露的旱地,重得新生。
&你這幅虛弱的模樣,我只是站的離你遠了點就這麼狼狽,要是真趕我走,我可捨不得。」沈曜說得真切,可林末總覺得這男人話裏帶刺,有意要刺刺他。心裏憤懣,可轉念想到「好漢不吃眼前虧」,銀牙一咬,拉出一記笑容道:「我現在要回部落,你不打扮一下?」
沈曜衣飾雖然簡單,但光肩上披的那件袍子的質地就知道非一般人。這麼大搖大擺地回到部落,要是被當成奸細抓起來燒死,不是托大了?
&覺得這副打扮不好?」
「……算是吧。」部落里的人幾乎都是光着膀子,就是族長也只是穿着獸皮製成的粗製衣服,哪裏有沈曜一身斗篷裝扮這麼炫酷?
&你要我什麼裝扮?」他好像明知故問一般,話中帶笑,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要作弄林末,修長手指落在扣着的斗篷上,只是一點,斗篷已經落地,黑色的緊身衣衫襯着他纖長有力的身材實在讓人移不開眼。他抬眼,竟然有種說不出的風情,如同黑色,神秘莫測,卻又讓人深刻難忘,「是要為夫寬衣解帶嗎?」
&說要你寬衣解帶?!」林末臉色脹得通紅,心想還好他沒將心裏所想講出來,要不然指不定面前這個男人要怎麼來調侃他。
&是嗎?」沈曜面不改色,侃侃而談,「據我所知,部落里工藝水平落後,很少有人能夠有獸皮製成的衣裳,你又要我改變行裝,最快的辦法不就是脫了我這身衣服?其實……你真想看,我現在就可以讓你看個夠。」他忽然笑中帶着其他意思,桃色輕佻的言辭林末不是沒有遇到過,只是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一個對他的身體已經喧賓奪主的強勢男人。
好似這一切都該是理所當然,順理成章。也不怕他是個什麼奸細,就這麼草率的訂下婚約……林末真的很想問一句「這樣真的好嗎?」
&要看了?我對男人的身體沒興趣。」
&色躲閃,是在嘴硬?怎麼忽然走這麼快了?呵,難不成是被我說中了心思?」沈曜笑的狹促,林末知道自己說不過他,乾脆加快腳步,來發泄自己鬱悶的心情。
一路上和沈曜鬥鬥嘴,等回到部落時天色已經不早,忽然聽到咚咚的敲鼓聲,鼓聲漸漸密集起來,在靜謐的森林中尤為響亮。
難道已經開始了祭典?
林末想到酋長和執者之間的往事,不禁有些動容。執者為了部落而捨棄自己的光陰,要是放在現世,又有幾個人能夠做到?也不知道現在站在部落族人前的又會是哪一位新執者,他們是否也和已經死去的人懷着一樣的心情。
想着想着,林末不禁嘆了口氣。
&老病死每個人都要經歷,你不必嘆息。」沈曜難得沒再說些讓他面紅耳赤的話語,他語調縹緲,似乎已經經歷過無數次這樣的人事,對這些早已冷眼看待,雖然給予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,卻讓林末覺得剛剛被拉近關係的兩人之間多了一條鴻溝。
生為現代人的林末是更加了解人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