細雨仍舊滴在青石板上,此刻除了雨點和殘花,便是一把被摔破了的青油傘,巷子裏安靜的猶如死了一般。一筆閣 www.yibige.com
一個男人緩緩的抬腿朝着那被遺棄的傘旁走去,立在一旁頓了頓,他微俯下身,將那把傘拾了起來,放在手裏細細端詳,身後為他撐傘的黑一身黑衣的男人恭敬道:」主子,看來事情並沒有朝着計劃走。」
喬初猛的將那傘向地上砸去,眼中的怒火便如星火燎原,一發不可收拾,陰沉的語調讓人不寒而慄:「用不着你來提醒我,段長歌和紀挽月竟然沒有拼的你死我活,魚死網破,倒是我小瞧了白寒煙的能耐。」
身後籠在黑衣下的人立刻惶恐的低下了頭,喬初微眯起雙眼狠厲和怒意一起涌了上來:「枉我算無遺策,到底漏算了情,我萬萬沒想到他段長歌,竟然肯為了白寒煙真的去救紀挽月,他倆向來不和,如今倒是為了一個女人一笑泯恩仇,白白的讓我的計劃功虧一簣。」
身後的黑衣男人頗為擔憂道:「現在既沒有扳倒段長歌,也沒有整垮了紀挽月,那下一步該怎麼做?」
&麼做?」喬初站直的身子,眉目間只余冷硬神色:」不是還有一個江無極嗎?此人可以為我所用。」
林之蕃將自己藏在斗笠後,看着京郊破舊倒塌的石廟裏,隱約有一個短胖的影子。他抬腿緩緩走進廟裏,站在玄關處,沉聲道:」常大人果然守時,來得剛剛好。」
常德緩緩轉身,八字鬍子微翹,他一雙眼睛盯着林之蕃如洞中之火,分外精明:」柳隨風,林之蕃果真死於你手?」
&過是活命的伎倆罷了,何足掛齒,常大人既然來了,就是相信我的誠意,怎麼樣跟我的買賣做是不做?」
林之番一番話說得模凌兩可,屬實意有所指,可常德在官場上見慣了虛以委蛇,精明的讓人琢磨不透。
&鏡懸這一步走的絕妙,那銀子藏的絕密,怎麼會被你一個江湖殺手輕易所知?」
&易?」林之蕃知曉他會有如此一番說辭,低聲笑了笑,向前邁了一步,輕笑道:「林之蕃死的時候可是握着秘密死的,別忘了他是唯一一個見過白靜懸最後一面的人,白鏡懸案發的太過突然,有些秘密還來不及銷毀。當年林之蕃臨死之時為了活命對我說了一句話。」
&麼話?」常德不由得上前一步,卻又覺得太過浮躁又生生的頓在原處。
林之蕃緩緩勾起唇角,負手而立,知曉他的野心,不由得沉成道:「風華筆墨,塵埃。便天光雲影,不與徘徊。縱三千里河山,亦四十年蓬萊。青絲染霜,鏡鸞沉彩。」這句話是白寒煙要他說的,林之蕃也曾問過這話是何意,白寒煙眉眼微殤,淡淡說,那是她父親在世時常說的一句話。
&是何意?」常德眯着眼,騰起一片精光。
&查了五年,終於明白這話中深意,只是這銀子不在少數,京城之中又有無數雙眼睛緊緊盯着每一絲風吹草動,我可惜命的很,如今又闖進來一個年輕氣盛的推官,只怕是稍有不慎,我便會死於非命。」
林之蕃將這一番話說的雲淡風輕,斗笠後的一雙眼卻緊緊的盯着他不放。
&死也找個墊背的。
&德的臉上一片平靜,口氣確是不善。
林之蕃笑得輕飄飄的:」常大人何必將話說得如此難聽,你位高權重,若想拔出幾個礙事的眼線,想來也不是什麼難事。」
&給老夫戴高帽,老夫歲數大了可耳聾眼花,着實經不起風雨。」常德一揮袖子顯然對林之蕃仍舊有些懷疑。
石廟門窗倒塌,外頭雨絲仍舊落個不停,有穿堂風過,吹的人徹骨寒涼。
&大人莫不是還信不過小人,聖上已經年邁,現下這種時局最有益處,你不要那些銀子,自然有的是人惦記,常大人可以拒絕,我柳隨風絕不含糊。」
柳隨風淡淡的說着,轉身就往外頭走,常德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,沉吟片刻,忽然叫住他道:」柳公子,等一下。」
林之蕃適當的停下步子,一動不動,等待着他接下來的話:」你最好保證知道銀子的確切藏身之處,這可是要掉腦袋的事,容不得絲毫馬虎!」常德的聲音里陰沉的帶了一些威脅。
林之蕃轉頭瞥了他一眼,囧
第八十八章 反擊(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