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看到王無垠的時候,孫雲之掙扎着想要從躺着的床上爬起,但在艱難的掙扎了兩下之後,王無垠的手按在他的肩膀上,又把他按到了床上。
房間裏,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飄蕩着。
「怎麼回事?」王無垠掃視了一眼孫雲之和在旁邊默默垂淚的寧溪,眼中火光閃動,沉聲問道。
「沒事……沒事……就是不小心……跌倒的……」
孫雲之躺在床上,頭上包紮紗布,紗布上還有一團滲透出來的暗紅色的血跡,整個人的臉上也有些淤青,說話的時候感覺很虛弱,每說上幾個字,就會不由自主的停下來喘息兩口。
跌的?怎麼可能!
王無垠一眼就看出孫雲之是被人打的。
「誰打的你?」王無垠問道。
「沒有誰打……是我自己的不小心弄的……」孫雲之還強笑着,還在給王無垠道着歉,「實在不好意思……這……這幾日我走動不便……在床上躺了好幾天了……那些……那些藥材也沒有收到……原本還想通知你,但……但不知道你住哪裏……就只能等着你來……再……再和你說了……咳咳咳……」
孫雲之說到最後,咳嗽起來,旁邊的寧溪用手巾給他捂着嘴,等紙巾挪開,王無垠看到那手巾里已經有了一團殷紅的血跡。
王無垠看了寧溪一眼,寧溪的神色,欲言又止,想要說什麼,但卻被孫雲之用眼神制止了。
王無垠沒有再說話,而是坐在床邊,抓過孫雲之的手,為孫雲之把脈起來。
煉丹之道,和醫道密不可分,《玄天紫微寶丹經》中既有煉丹之術,又有醫道中的內容,王無垠雖然沒有展示過醫術,但他的醫術,說實話,和煉丹之術一樣,在這藥王城中,估計難有對手。
在《玄天紫微寶丹經》中,把人的傷痛病理分為了五個層次,從低到高分別是皮肉之傷,筋骨之傷,臟腑之傷,氣脈之傷,神魄之傷,根據不同的傷痛病理,採用不同的藥物來應對。
只是把脈片刻,王無垠對孫雲之的傷情,就已經徹底瞭然於胸。
除了表面的可見的皮肉之傷外,孫雲之肺部,肝臟也有受創的跡象,整個人氣血已經有衰微之兆,一身已經帶着三傷。
或許連孫雲之他自己都沒有發現,他的肺俞穴,梁門穴,華蓋穴這三大要穴已經被人用一種陰毒的手法震傷,如果不及時治療用藥,就這麼拖下去的話,孫雲之的傷情,只會越來越惡化,用不了三個月,整個人就會咳嗽,胸肋脹痛,最後氣血枯竭咳血而死。
這已經不是打人了,動手的人,是直接想要孫雲之的命,只是沒有把人當場打死,而讓孫雲之帶着暗傷回來,再熬幾個月,然後再死掉。
筋骨無事,卻傷及臟腑氣脈,這樣的傷勢,最容易讓人麻痹。
「我……我沒事……估計再修養幾天……就好了……到時還能再去炮製參天樹的樹皮……還能買藥……不會……不會耽擱先生的事情……咳咳咳……」孫雲之的神色微微有些激動,又想要掙扎着爬起來,都這個時候了,卻還在擔心着無法完成王無垠交代的事情。
「炮藥買藥的事情不急,你先好好休息,等你養好傷,這些事還是交給你……」王無垠溫和的說着,再次按着孫雲之的肩膀,讓孫雲之躺好。
「謝……謝謝先生……」聽到王無垠沒有嫌棄他,還能保住現在的工作,孫雲之似乎鬆了一口氣,「我……我再休息幾天,就能好了!」
「嗯,這些天,你別操心其他事情,好好養傷吧,我過幾天再來看你!」王無垠點了點頭,給孫雲之的師姐遞了一個眼色,然後走出了房間。
「我……我去送送先生……」看到王無垠走了出去,孫雲之的師姐低着頭,抹了抹眼角的眼淚,跟着王無垠走了出去。
來到外面的院子裏,王無垠抬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,長長吐出一口氣,此刻天色剛剛黑下來,藥王城的能量防護罩開啟,一道琉璃色的光華,正在天空之中蔓延開來,把整座城市籠罩住。
看着天空之中的能量防護罩,王無垠目光陰沉,眉宇間透着一股從未有過的冷冽氣息……
聽着身後傳來的腳步聲,王無垠轉過頭,看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