刺殺案結案的消息,很快就傳遍京師:幕後主使者是京師、兩淮鹽商。
當然,伴隨着的還有謝閣老被打臉的消息。
另外據消息人士稱,新秦伯張昭即將清查京師、兩淮鹽商的消息。
四月十日,兵部尚書劉大夏在養心殿參加完御前議事會議回來,憤然的兵部郎官們道:「大明又出了一個新權臣。」
在最新的御前會議上,十二團營和騰驤四衛都劃給張昭管。
十二團營之前是英國公在管,其人事權在兵部。但劃給張昭之後,想也知道怎麼回事。
但偏偏劉大夏這次鬧不得。因為十二團營的火器流出去,用於刺殺樞密院副使,這是非常嚴重的政治事件。必須要加強管理的。而事實證明,兵部管不好!
御馬監太監李榮在確切的消息傳來之後,只是長嘆了一口氣。
按照蕭敬的說法,張昭已經手下留情。否則,按照錦衣衛、東廠查出來的線索,輕輕鬆鬆就能把李榮弄死。騰驤四衛流出八把雁翎刀,這還不嚴重麼?
御馬監喪失對騰驤四衛的控制權,那又能怎麼樣呢?皇爺明顯非常信任張伯爺。
英國公府。
新近襲爵的定國公徐光祚到府中來拜訪張懋。最近京中的一些傳聞令他非常的不安,只能求助於勛貴之首的英國公。
書房裏,張懋招待徐光祚喝着清茶。茶香裊裊。燈火通明。
客套幾句,徐光祚先開口,叫屈道:「世叔,小侄雖然和張昭不對付,但何曾指使人去刺殺他?」
張懋六十多歲,坐在官帽椅中,呵呵笑一聲,「光祚,這話你和我說有什麼用?你應該和張昭說去!」
徐光祚頓時面紅耳赤。這話訓的有點重。
張懋把這小年輕教訓了一句,喝兩口茶,晾他片刻,這才語重心長的道:「光祚,手銃是從定國公府相關的百戶手中流出去的。組織刺殺的顧耀誠在你府中住了數月,和你相交多年,你說的清楚嗎?」
徐光祚欲言又止。但終究是不敢再說什麼。此時此刻,他有種他是砧板上的肉,任張昭宰割的感覺。
張懋看着他,這才滿意的點頭,拎得清就好,道:「張子尚這次沒有追究到底,主要是他很清醒。你要明白,你根本就沒有和張昭爭的資本。以後好好辦論道報吧!」
軍校,張昭肯定是不會讓徐光祚進去的。而不讀軍校就意味着日後無緣樞密院的位置。
至於說皇帝親自點將,那得當今太子的兒子登基再說。那時,經過兩朝的經營,張昭的根基不比定國公府更穩固?
徐光祚聳拉着腦袋道:「世叔,那論道報…」
張懋揮手道:「你該罵張昭繼續罵。不然你府里幾百口人吃什麼?但是,以後像挑唆、刺殺這類事,你最好離遠點。有事情,提前給我通個氣。」
徐光祚一聽就知道朱鳳把他給賣了,他挑唆武安侯府、白馬書院和張昭斗的事情給張懋知道。這他麼的叫什麼事!他身邊因反對張昭「聚攏」的一批人至此全部流散。
此刻,他心氣全無,低聲應承道:「是,世叔。」
有些事情,結束了。他不再是張昭的對手,因為他不配。
…
…
白馬書院。
山長唐寬置酒,邀請余籍、明理報總編汪允賢並京中的幾名儒生一起小聚。
為余籍安然脫身而慶賀,為議論近日京中的時事。
余籍六十七歲,滿頭白髮,穿着直裰,回青龍鎮中養了幾天才算是恢復過來。錦衣衛的大牢裏什麼條件可想而知。他的侄兒余冠也將會被定罪。
結局是他那天在錦衣衛衙門裏和張昭談好的。
雅致的敞軒中,初夏時節的微風徐徐。余籍喝了幾杯酒,罵道:「那日張昭還到錦衣衛衙門裏審老夫。莫須有的罪名怎麼審?罵他幾句也算錯?」
「哈哈!」
眾人撫掌而笑。
國子監博士匡景捻須道:「此人仗着君父寵信,連老師都敢抓,那還有什麼道德可言?」
余籍微醉的道:「正是。老夫和他私下裏談時,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