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雨不長,第二天就停止。陸奇文、宮和正等人也在揚州城中的鬧市被處斬。
竹嫣當場自戕,死在陸奇文之前。
這段悽美的愛情故事,於第二天見諸於揚州的報端。隨即,在金陵城中報道,再流傳到整個江南地區。
揚州,城西驛館中。
王小娘子在椅中讀着報紙,抹着眼淚,「夫君,這故事也太感人了。竹嫣姑娘十二歲時被陸員外所救,至此一直被他保護着,並最終成為名傳小秦淮的美人。這一次竹嫣姑娘殉情而死。實在是…」
清廋、明艷的王小娘子哭得聲音都有點哽咽,拿着秋月給她的手帕擦拭着眼淚。
喜歡佛經,身世坎坷,性格感性的瑤琴在一旁也是哭的稀里嘩啦。
周雨瑤和燕燕主僕兩也是壓着感情,眼睛紅紅的。
張昭無奈的嘆口氣,摟着王小娘子,擦拭着她精緻俏臉上的淚珠,「都二十歲的人了,還哭成這樣?我都心疼你。出於宣傳的需要,很多東西沒有點明,但是你看新聞要認真啊!」
「啊…」
王小娘子淚眼婆娑的仰頭看着自己的丈夫,心中甜蜜又疑惑,「這還有什麼反轉不成?」
張昭拍拍身邊的長凳,讓哭得難受的瑤琴靠在他肩膀上,讓秋月在八仙桌前鋪開報紙。
周雨瑤和燕燕兩個也坐過來。
周雨瑤上襖下襦裙,身段豐盈修長,氣質高雅,又有着新婚美少婦的水潤、嫵媚,輕聲道:「老爺,這事真有別的隱情嗎?」
張昭嘆口氣,道:「首先,沒有我的同意,揚州的報紙怎麼可能敢發這樣的文章。所以,你們看這些報紙最後的段落,是不是警示世人要遵紀守法?
陸奇文本身也算是個狠人,白手起家,掙出偌大的一份家業來。我處斬他的罪名是販賣私鹽。
單純的說教,那有這種愛情故事動人心魄?我要大明的百姓明白販賣私鹽是死罪,這個故事就是極好的手段。
當然,可能我會成為反派。你們是沒看這幾天金陵的報紙,借着這股風頭,暗中把我罵的狗血淋頭。」
燕燕青春嬌艷,活潑熱情,天真爛漫的道:「怪不得我總覺得怪怪的。原來老爺當了反派。」
這話說的幾人哭笑不得,倒是把王小娘子和瑤琴兩個的哭泣給制止住。
周雨瑤護着燕燕,嗔道:「燕燕…」這妮子還像她未出嫁時一樣口無遮攔。
張昭笑着擺擺手,「瑤瑤,沒事。」再道:「你們看這三流的情節,沒覺得經不起推敲嗎?哪個男人喜歡一個女孩,會最終把培養成名妓?
腦子有病,還是有綠帽情結?他陸奇文雖然是大鹽商,真要有致仕的老大人路過揚州,點名要竹嫣去作陪,他護得住?你們怕是不知道,當日他就想把竹嫣送給我,以求平息我的怒火。」
「啊…」
張昭披露的這個內情,是實實在在的把幾女給震驚到。陸奇文不是人啊!
人家竹嫣姑娘一片深情,他竟然想把竹嫣送給…
燕燕掩嘴偷笑,盈盈的眼波從張昭臉上掃過去。哦,哦,咱們張伯爺又當了反派。
周雨瑤也笑起來,只是她輕輕的握着張昭的手,情感流露。她其實挺聰明,又挺敏感的。張昭對燕燕的縱容其實是對她的寵愛。愛屋及烏。
穿着道袍,高挑清雅的瑤琴含淚道:「少爺,也許是陸員外的正室不願意竹嫣姑娘被贖身、進門啊。這等嫉妒的夫人也挺多的啊!陸員外也是迫不得已。」
秋月好笑的拍拍她的肩膀,「傻!你以為陸奇文是什麼人啊?他連他夫人都瞞不過還當什麼大鹽商?」
她一直都看得很認真,沒被這故事感動,反倒是看得「毛骨悚然」。因為她一開始就覺得不對勁。
王小娘子很信任張昭的,一聽陸奇文竟然要把竹嫣送給她夫君,頓時就從情緒中跳出來。
張昭笑着捏捏瑤琴清雅的臉蛋,「你啊,腦補能力太強。我再告訴你一件秘聞。竹嫣十二歲時在畫舫里差點給人糟蹋,正巧被陸奇文所救不假。
但還有內幕你們卻不知道。她父親和陸奇文是同鄉,罪名是販賣私鹽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