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京城裏萬眾矚目的府衙大堂中。
劉大戶還在賣力的、拙劣的表演着,嚎叫道:「請青天大老爺給小人主持公道啊。」
順天府府尹胡溥理都懶得理他,給張昭、余冠優待是因為同屬聖人門徒,對待一個富戶他可沒什麼好態度。目光落在張昭身上,「張昭,這事你又做何解釋呢?」
他看到張昭的神情不見有絲毫的慌亂。
張昭穩穩的站在大堂中,這時見問,拱手道:「回老大人,這100畝地是劉家畏懼錦衣衛的威勢,由其弟送到我家的。我與劉家早有間隙,這地送上門便收下。」
這就是張昭和李教諭說的:他在外面絕不回承認拿地是「報復」劉大戶。
這話裏有話,何提學問道:「劉家畏懼錦衣衛?」
張昭道:「劉大戶以為錦衣衛是我調來的。他當時正在我家裏威逼我賤賣父輩傳下來的10畝地,我執意不肯。正爭執時,他被錦衣衛帶走。」
「哦--。」大堂之外,響起一陣輕微的譁然聲,原來如此。這姓劉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啊。
劉大戶心裏一口氣再也憋不住,扭頭憤然的瞪着張昭吼道:「放你娘的狗屁!你這是顛倒黑白!我當時是在逼你賣地。錦衣衛不是你叫來的?這100畝地不是你在錦衣衛里敲詐我的?」
在劉大戶的眼中,張昭是他看着長起來的小孩。這區區兩個月的時間,能有什麼變化?不就是搞了個二鍋頭嗎?他根本沒意識到張昭的「崛起」。
被劉大戶喝罵,張昭不怒反而想笑。這劉大戶真是個「豬隊友」啊!此刻,他腦子正在高速運轉,準備隨時應對着主審官們的詰問。然而,劉大戶來了個神助攻。
你以為這裏是什麼地方?可以隨便說話的?
「呵呵!」張昭一臉關愛智障的表情。扭過頭。一幅閣下不足與高士共語的派頭!至於劉大戶指控他曾經出現在錦衣衛中,他根本不解釋。
果然,胡府尹問都沒問張昭,反而從公案後丟下一個簽子,淡淡的道:「咆哮公堂,拖下去打二十板子。」
兩名衙役上前,將懵逼狀態的劉大戶拖到公堂外,噼里啪啦的打起來。其慘叫聲不絕。
「大哥…」人群里的劉公進看着大哥的屁(防和諧)股被打開花,真覺得板子打在自己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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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冠聽着背後傳來的慘叫聲,嘴角微微抽搐。斜眼看着神情平靜的張昭。忽而有些其人深不可測的感覺。他畢竟只有十八歲,這種大場面還是第一次經歷。
余冠定了定神,將劉大戶的遭遇拋之腦海,專心的應對今天的情況,躬身行禮,說道:「老大人,張昭佔地確有其事。縣衙中有備案他過戶的紅契。」
紅契,就是加蓋官印的契約,受法(官)律(府)保護。當然,簽訂紅契是要在縣衙中交錢的。所以,民間白契盛行。而紅契,在縣衙的戶科中自會有備案。
當日,在青龍鎮中董鼎、李戶書拿出來的就是一份紅契。張昭當場簽字。當然,他後面又把桌子給掀了。
「哦?」胡溥頗為驚奇。張昭今天進來後的表現,堪稱滑不留手!怎麼會留下這個破綻?
何愈和李道立兩人則是玩味的喝茶。今天這案子審的有意思啊。一個個的意外頻出,出乎意料之外。
余冠應答道:「老大人,此事去縣衙戶科一查便知。」
稍後,一名書吏匆匆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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府衙外的茶鋪里。消息再次傳來。
坐在茶鋪大堂正中的曹朗頓時搖頭,嘆道:「張子尚陰溝裏翻船啊。」
幾名同學紛紛感慨。
不同於李幽那邊純議論、看熱鬧的氛圍,他們這裏對張昭要多幾分同情。還是那句話:任何一個對蒙古人入侵邊境感到憤慨的熱血青年,對張昭提出的東西都會有興趣。
所以,即便張昭被說成和錦衣衛勾結謀奪他人家產,德行不配。他們內心裏還是同情張昭。
沒見京中謠傳這事是壽寧侯府在操作?目的是想要強奪張昭的「二鍋頭」生意。那余童生早不舉報晚不舉報,為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