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不忘的遺體才剛剛帶回去,尚且還沒來得及商量入葬的事。一筆閣 yibige.com 更多好看小說就有人過來通知肖珏:王女殿下派去的人,已經找到了柴安喜。
肖珏帶着林雙鶴即刻趕往王府。
到了王府殿廳的時候,穆紅錦正與手下說話,見到肖珏二人,微微搖了搖頭,道:「他快不行了。」
二人進了屋,便見屋中塌上躺着一人。這人的心口處中了一箭,正在往外不住的冒血,一個大夫模樣的人正替他按着傷口。林雙鶴讓那人出去,自己坐在塌邊,摸了一下脈搏,對着肖珏搖了搖頭:「沒救了。」
他到底只是個大夫,和閻王爭命這種事,也要看一點運氣的。傷成這個樣子,不可能救得活。林雙鶴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,從裏頭倒出一顆藥丸,餵進柴安喜嘴裏。
不多時,塌上的人費力的睜開眼睛。
林雙鶴起身,「時間不多,你有什麼要問的儘快問,只能吊着一口氣。」他拍了拍肖珏的肩,自己出去了。
柴安喜迷迷糊糊的抬起頭,待看到肖珏的臉時,那雙已經黯淡的眸子忽然迸出一點光來,他喘了口氣:「……二公子?」
肖珏漠然盯着他。
「…二公子,」柴安喜有些激動,可他一說話,便從嘴裏吐出一大口血來,他問:「您怎麼在這裏?」
「我是來找你的。」肖珏在塌前的椅子上坐下來,聲音平靜,「五年了,現在我應該可以知道,當年鳴水一戰,到底發生了何事。」
柴安喜一愣,半晌沒有說話。
肖珏其實少年時候,經常看見柴安喜。柴安喜是肖仲武手下的副兵,他身手不算最好,性情卻最忠厚老實,如一頭黑熊,身形和沈瀚差不多。少年時候偶爾柴安喜在府上替肖仲武辦事,看見肖珏,總是憨厚的一笑,叫他:「二公子!」
但如今躺在塌上的柴安喜,和記憶中的肖珏判若兩人。柴安喜與肖仲武年紀相仿,如今也正值壯年,但他看上去像個老人。頭髮白了大片,臉上還有一塊燒傷的痕跡。他的身材也不知道是乾癟了還是怎麼的,變的極小,簡直跟個沒發育長大的孩子似的。而他看向肖珏的目光,再無過去的慈愛,和着悔恨、心虛、痛苦或是還有別的什麼。
複雜的讓人心驚。
他苦笑了一聲:「二公子,其實你都知道了吧。」
肖珏沒說話。
「將軍是被人害死的,這個人……也包括我。」
肖珏猝然抬眸,袖中的手指驀地攥緊成拳。
「你也知,」柴安喜話說的很艱難,「將軍一直不滿徐相私權過大,偏偏陛下一直對徐相信任有加。將軍提醒陛下要多加提防徐相生出禍心,徐相早已對將軍暗恨有加。」
「當今太子,暴虐懦弱,與徐相一黨一丘之貉。早已看不慣將軍,他們二人又忌憚將軍手中兵權,本想嫁禍污衊,奈何將軍一生清白,找不出漏洞。太子和徐相便聯手,與南蠻人暗中謀劃鳴水一戰。鳴水一戰中,南府兵里有內奸,將軍腹背受敵,才……不敵而亡。」
肖珏看向他,秋水般的眸子掠過嘲意,「內奸指的是你嗎?」
柴安喜的神情痛苦起來:「對不起,二公子……對不起,他們拿我娘威脅我,我娘已經七十歲了,我……我答應了他們,把將軍的佈防圖抄了一份給了他們……不止我一人。當時的南府兵里,將軍的親信中,亦有別的人叛變。他們拿妻兒老小相逼,我當時……我當時豬油蒙了心,我答應了。」
「你為什麼後來去了濟陽?」
「徐相……徐相豈能容下知道真相的人活在世上?當時叛變的幾位,後來都被在鳴水一戰中被滅口了。我僥倖逃脫,本來想回去帶着母親逃走,誰知道回到家中,母親已經病逝……徐相的人在四處搜尋我的下落,我從前曾聽將軍說過,濟陽城易出難進,最易躲藏,就用了些辦法,隱姓埋名,藏在濟陽。」
「二公子……這些年,其實我一直很想站出來為當年的事情解釋。可是縱然我在濟陽,能聽到的消息也是徐相的勢力越來越大,就算我站出來說話,當時的人都死了,沒有證據,沒有人會相信。我想過去找你,可是一出濟陽城,我的消息就會傳出去,徐相不會讓我活着見到你。所以我只能等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