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進靈堂後,來人抬起了頭,跪坐的關小白怔怔站了起來,甚至是目露驚喜。
關小青狐疑着看看兩邊的反應,察覺到林淵和哥哥似乎都認識來人,但在她看來卻面生的很,可以肯定從未見過。
來人不是別人,正是離開不闕城多年的許雄,當天的鐵杆三兄弟之一。
走到靈柩前,看着陶花的遺像,許雄摘了帽子,身子一矮,噗通跪下了,仰天淚灑,「陶姨,大雄回來晚了!」
磕頭而泣,充滿了未能見最後一面的遺憾,和林淵一樣,都是把陶花當了半個娘的。
待他磕頭完畢後,關小白上前扶起了他,驚喜道:「大雄,你怎麼回來了?」
再見故人,算是這場不幸中的一抹色彩,能淡化一些哀思。
許雄戴上帽子,拍了拍他胳膊,又看向了跪坐的林淵,喚了聲,「林子,許久沒見。」
林淵這才站了起來,走近點了點頭。
許雄又拍了拍他胳膊,目光落在了關小青身上,問:「這是小青吧?」
林淵目光閃了閃。
關小青站起點頭,聽到稱呼已經明白了來人是誰,「你就是大雄哥嗎?經常聽娘和哥提起你。」
許雄:「聽聞陶姨過世的消息,亂了心思,沒給你準備見面禮,回頭給你補上。」
關小青:「大雄哥,不用麻煩的。」說罷去一旁斟茶倒水去了。
茶水放下,林淵出聲道:「小青,這裏我們守着就行了,明天還有的忙,你身體熬不住的,你先回去休息。」
他一開口,關小白聽出是讓小青迴避談話,也猜到許雄可能有些事見不得光,接下來免不了要問及,沒必要讓妹妹知道,遂也出聲道:「你回去休息吧。」偏頭示意聽話。
在助理室待這麼多年,關小青也能看出些讓自己迴避的意思,嗯了聲便離開了,倒是很乖巧的樣子。
「大姑娘了。」許雄目送着嘆了聲。
靈柩前,關小白挪了張小方桌,三人跪坐在蒲團上圍坐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的,都有些感慨。
「大雄,你這些年去哪了?」關小白打破了沉默。
許雄搖了搖頭,「瞎跑。」
關小白:「那如今在幹什麼?」
許雄:「瞎忙。小白,別問了,有些事不好說,大家留點餘地。」
關小白:「當年我收到的那筆錢,是你給的吧?」
許雄默了默,最終還是點頭道:「是,我能幫的只能是這些,不能做太多,這事不要再告訴其他人了。」
關小白:「明白,你放心,連我娘和小青都不知道。錢,我等下連本帶利給你。」
許雄嘆道:「小白,沒必要…」頓了下又改口,「若我哪天需要,再找你拿便是。」他又看向了邊上話很少的林淵,笑了,「林子,還真沒看出來,你居然考進了靈山。」
林淵:「僥倖。三百多年都沒有畢業,有點丟人。」
許雄:「咱們這樣的出身,能做到這一步已經是不容易了,沒什麼丟人的。聽說你現在挺不錯的,是那個大名鼎鼎的羅康安的助手。」
林淵:「還行吧。算是衣食無憂了。」
許雄:「堂堂正正的,挺好的,看到你們兩個都挺好的,我很高興。」偏頭看向了門外,感慨而嘆,「想當初,我們都很迷茫。」
林淵瞟了眼他手腕上的手鍊,忽對關小白道:「你眼睛都熬紅了,明天還要忙,再熬下去你吃不消,去休息吧。我是修士不要緊,這裏我和大雄守着就好。」
關小白忙道:「我沒事。」好不容易見到許雄回來了,哪能輕易去休息。
林淵又補了句,「去吧。」
關小白怔了一下,最終起身了,牽強笑道:「那你們慢慢聊。」
許雄留心着兩人的反應,察覺到了林淵的話對關小白很有作用,端了茶盞,低頭慢品着,帽檐依然壓的很低。
都不是曾經的少年,都有了各自的城府,不再懵懂無知,都能看明白一些事情。
沒了其他人,就兩人對坐,聽到關小白回房間關門的聲音後,林淵才問道:「這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