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康安心裏嘀咕,請幫個忙而已,尋根究底幹嘛?
不過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,林淵通知他的時候就有預想,突然點破對方身份,對方能不聞不問只管埋頭幫忙才怪了,真要那樣反倒不正常。
本來準備好了面對打破砂鍋問到底之後對方才幫忙的,好在他羅康安開頭的感情牌打的不錯,先幫忙再問話已經算是夠可以了。
然而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,林淵之前還是有交代的,關鍵林淵不告訴的話,羅康安也實在是不知道什麼,只能靠羅康安自己臨場發揮了。
默了默後,羅康安道:「師兄,這話我不知道該如何回您,其實我是不想告訴您的,您既然問到了,我若是一點交代都不給,似乎也也說不過去。你問人手是不是老師留給我的,我只能說,是也不是。」
魏平公狐疑,「幾個意思?什麼叫是也不是?」
羅康安:「那我再多說一句,老師那人您多少應該知道一些,與世無爭,他哪是什麼會經營自己勢力的人,沒留什麼勢力,不存在這回事,但老師的確有些故交,我牽線運作了一下。」
聽他這麼一說,魏平公倒是信了,他就覺得龍師不該是那種背後陰謀爪牙的人,寧願捨棄自己性命的人,說什麼背後經營有勢力,他難以接受。
原來如此,他的一塊心病釋疑了,眯眼盯着羅康安道:「也就是說,是你打着老師的旗號經營出了一批勢力?」
羅康安不語,不承認,也不否認。
魏平公:「據我所知,你一貫放蕩不羈,沉迷女色,是個情場浪子,還有精力在暗地裏經營這事?」
哪壺不開提哪壺!羅康安心裏嘀咕,不過倒是不尷尬,「師兄,我不是你,老師離開時,你已是位高權重,你一路成長的過程中就算遇到了麻煩,想必老師也不會放任不管。沒人知道你是龍師弟子,否則天武豈能放過你?
我呢?對我來說,老師走的早,又不讓我去沾你的光,我這個龍師弟子若不放蕩、若不沒出息,你覺得我能活到今天嗎?師兄,你知道我那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嗎?連在睡夢中都…還有老師的死,令我如芒在背,我不曾有一日真正安歇過。度日如年,這個詞你當然聽說過,可我不是聽說,我是真正感受過的,是那樣一天又一天熬過來的!
你說我放蕩不羈,你的成長過程中有老師暗中關照,你可以堂堂正正的活着,你當然可以這樣指責我,可我怎麼辦?我進仙都神衛是老師暗中舉薦的,仙都有人知道我是龍師弟子。我不明白,老師為什麼能妥善安置你,卻不能妥善安置我?還讓我不要連累你!我究竟做錯了什麼,都是龍師弟子,你覺得這樣公平嗎?你告訴我,我能怎麼辦?我只是苟且偷生而已,難道我連活下來的資格也沒有嗎?我只是想活下來而已,有錯嗎?」
這番話,令魏平公沉默低頭了,呼吸有些沉悶,略瞟向羅康安的眼神也透着複雜。
他之前還覺得龍師雨偏心,現在聽了羅康安這番話後,心中真的是五味雜陳。
一旁的莫辛看向羅康安的眼神中也透着些許唏噓意味。
沉悶中搬起酒罈猛灌了口酒水,放下酒罈後,魏平公悶聲道:「你想多了!其實老師待你不薄,之所以讓你暴露,可能是想把你當做關門弟子培養吧,只是沒想到會出後面的事。」
羅康安黯然道:「老師的確待我不薄,我也從未怨過老師,說到底我還是沾了老師的光,否則沒有我今天。」
魏平公:「你暗中糾結這群勢力,到底想幹什麼?」
羅康安平平靜靜道:「很簡單,人盡皆知,老師不能白死!」
魏平公:「難道老師沒有交代過你,不許追究嗎?」
「當然交代了!可那又怎樣?」羅康安想到了龍師雨赴難時的情形,情感帶入到了此時,神色變得憤怒,「正因為交代過才明白,老師是被冤枉的,是被聶虹和天武害死的,憑什麼不追究?你可以不追究,但我不能,我羅康安腦袋一顆,無非一死,不可能罷休,一定要跟他們算這筆賬!」
這話倒是令魏平公暗暗有些羞臊,發現自己比起這位來,竟有不如,想不到這個曾讓自己看不起的傢伙竟有如此堅定的決心,竟能兩手空空做成如此
第六七零章 關門弟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