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弱還不是被兇手得手了。」彭希搖頭,目光深沉,「兇手的確可能不是城中勢力,在城中也沒有勢力,否則不會這樣逐個找上門一家一家的來做,手頭上有勢力的話,且是能匹配這種作案實力的勢力的話,皮洪、曹路平和表哥之間的關係很難知曉嗎?在不闕城找幾個地方用得着費這周章嗎?
而且還是一起可能性非常大的臨時起意的兇殺行為,若早有盤算的話,大可以慢慢摸清位置再動手,而不是這種作案方式。
這意味着什麼?臨時起意,一時間的事,就意味着兇手有很大可能沒有幫手。還有對方毀屍滅跡的方式,粉碎性毀屍滅跡,明顯在極力掩蓋什麼。
一個連曹路平在不闕城這麼大名鼎鼎的人物住哪都不知道的兇手,說明對城內的許多情況都沒有掌握,卻精準血洗了皮洪老巢,他何以斷定皮洪夫婦一定在老巢?這中間有一段途徑,我甚至懷疑皮洪那根本不是第一案發現場,至於有沒有另一處作案地,連城衛都沒有發現,偌大個不闕城,我們想找到很難,無以佐證。
最終結果是沖表哥去的,卻不知道表哥在哪,還要逐步摸過去,怎麼看都不對勁,而且還弄出這麼大的動作,有必要嗎?這更像是一路殺出來的結果。換句話說,對方一開始的目的很有可能不知有表哥的份。青琢,你不覺得這很像是最後查到表哥頭上去了嗎?」
青琢略微點頭,但又有些不敢確定的樣子。
彭希沉吟道:「根據種種跡象綜合來判斷,這很有可能是一場突發的兇殺行為,也不知表哥觸及到了什麼東西,惹得兇手動了殺機。而且很像是從底層觸發的反應,導致了一連串順藤摸瓜的行為。這樣才能合理解釋這一切。」
「觸及了什麼?」青琢不知想起了什麼,神色動容,「公子,還記得潘凌雲剛才說的麼,她說趙公子死之前曾讓趙公子去查那個林淵,難道是?」
彭希搖頭:「我剛聽到時,也懷疑了,不過不是他,林淵被城衛審訊盤查過,太上真人的修為,沒實力做這種事情。你別忘了,他背後是秦氏的勢力,秦氏的勢力要找到曹路平和表哥需要這麼麻煩嗎?表哥要查的方向遠不止一個林淵,也不知是觸及了什麼東西。我們時間不多了,短時間內難以逐一排查。」
青琢想想也是,點了點頭。
彭希轉身回頭,踱步到吊死趙元辰的位置,看着上面的那道橫樑凝視了一陣,「表哥給我留下了一點線索。」
留下了線索?線索在哪?青琢盯着那橫樑看了又看,捫心自問,真的沒看出任何線索。
彭希走動,又直接下樓了。
青琢和車墨不知他要幹什麼,不過都跟上了,這也是兩人的職責。
彭希並未離開樓閣,只是到了樓下而已,找了塊毛巾,往水盆里浸水。
青琢忙過去上手幫忙,「公子要幹什麼讓我來。」
彭希抬手阻止了,繼續浸泡毛巾,待毛巾濕透了,才拎起,將毛巾略擰了下水,然後團在了一隻手中抓着,轉身看了看門口血跡來源方向,又走到了上樓的樓梯口,停步看了看手中毛巾滴水的滴速,貌似自言自語了一句,「血水更凝稠。」
之後一步步慢慢上樓,控制着步伐速度,也看着毛巾滴水。
跟在後面的車墨和青琢很快看明白了,在模仿兇手上樓時的情形,也在模仿血水一路滴下的情形。
上到樓上,彭希步伐不停,繼續跟着血跡滴下的路線,來回走動着,最終停步在一團血跡的地方。
忽慢慢深呼出了一口氣來,「這個兇手很冷靜,不慌不忙上樓的,發生了這麼大的事,還能慢悠悠上來,心理素質極佳,絕非一般人,有着強大的自信,也證明了兇手的實力確實不一般。只怕當晚的人命跟他手上沾過的血腥比起來,是不值一提的,兇手無視了整個蘊霞樓上上下下的人。
表哥怕真是招惹上了一個不一般的兇徒!
由此也證明了,兇手來到時,外面的守衛已經全部被他給解決了,故而能不慌不忙上樓。」
低頭盯着地上的血跡,「這地上的血應該是寧菲的。」
寧菲就是趙元辰的心腹隨從,類同青琢在彭希身邊的地位。
青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