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尚坐在沙發上,看着電視上正播放的新聞報道發愣。
他的目光緊緊盯着屏幕。
「幻美家私涉嫌原材料以次充好行為,目前工商局已經責令該公司工廠停工整頓一年,並賠償所有客戶的損失。」
新聞記者還在繼續播報着。
越尚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久久沒出來。
想當初杜詢背信棄義,勾結外人整垮家香年華的往事歷歷在目。
他一手創辦起來的公司,花費了他太多汗水與淚水的公司,他眼睜睜地看着它倒閉而無能為力。
競爭對手形成合力,將他的公司置於死地。
不久,他家破產,他們家受盡了白眼。
曾經百般討好他們的那些人,全都變了一副嘴臉,對他們的遭遇不僅不施以援手,甚至還對他們冷嘲熱諷。
他們忘了曾經越家給予他們的恩惠。
一個個化身白眼狼,對他們落井下石。
在人生的低谷,讓他們又一次認識了周遭的人,正是對那些人的灰心失望,才促使越尚帶着幾歲的女友遠走他鄉,到另一個城市生活。
如今回來,沒想到能親眼目睹曾經背叛自己的人得到報應。
他看着電視上的新聞報道,心中莫名有種痛快。
看着幻美家私的廠房,是多麼熟悉,那個廠房是他的心血,他曾經為了建造那個廠房,在那兒日夜監工,在裏面待了半年之久。
那裏的一磚一瓦都是他的心血。
沒想到這無辜的廠房在這二十幾年的歲月中,竟被查封了兩次。
當白色的封條將大門貼上時,越尚似乎又回到了曾經痛不欲生的日子。
公司破產的那段時間,他夜夜失眠,頭髮在那幾個月間白了大半。
最讓他感到痛心的還是太過於信任身邊的那些人。
想當初杜詢學歷不高,他破格將他錄用,看上的就是他敢闖敢拼。
誰知道,他還真是敢闖敢拼,他竟想着有一天要取代他的位置,成為家香年華的獨裁者。
而這個白眼狼,養的女兒依然是白眼兒狼。
杜詢的女兒杜煥爾老是與越冉為敵,經常找越冉的麻煩。
當他們去到另一個城市,越冉在那個城市上學。
萬萬沒想到的是,有一天杜煥爾竟也就讀於那個學校,她和越冉居然成為了同學。
兩個人本來就相互看不順眼,從此杜煥爾經常找越冉的麻煩。
杜煥爾事事都想壓越冉一頭,她這輩子的奮鬥目標就是打敗越冉。
越冉從新回到這個城市,一來是因為王曦韻的爸爸多次相邀,二來估計也跟杜煥爾的攪擾有關。
她不想再跟那麼個神經質的女人較真下去。
遠離瘋狂的人,對她來說是明智之舉。
可杜煥爾的倔勁,再一次刷新了越冉的認知。
杜煥爾竟又跟着她來到了行雲大學就讀。
到了行雲大學以後,杜煥爾也沒有放棄過為難越冉。
只是越冉每次到家都是報喜不報憂,可是校園中的這些事,王毅山多少會向越尚說起。
他這才知道,原來自己的女兒在新的大學,還是擺脫不了那刁鑽任性的女人。
現如今,老天都看不下去了。
老天都要替他們好好兒教訓一下這對父女。
這就是別人說的多行不義必自斃。
虧心事做多了,總會栽倒。
很可笑的是,如今導致幻美家私垮台的也是原材料造假一事。
可是他當初的家香年華是被污衊的,被杜詢和他舅舅張錄污衊。
加上那些記者黑白不分,不問事實,胡亂報道,讓大眾對家香年華徹底失去信心。
牆倒眾人推,家香年華就在消費者不信任,競爭對手瘋狂蠶食之下垮了。
他奮鬥了十多年的心血也灰飛煙滅了。
那段時間,他差點兒得抑鬱症,要不是因為越冉陪着他,估計他早就倒下了。
或者從高樓之上,做個自由落體運動,一切一了百了。
九歲的越冉睜着她澄澈的大眼睛,「爸爸,一切都可以從頭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