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冉用手擦了擦眼淚,這是被感動的淚水。
她的眼裏閃着淚光,「你怎麼會突然跑到劇組來?」
吳璟軒的視線移開了些,「哦,我聽說你今天要拍一場危險的戲,所以我就立馬趕了過來。」
「你可來得真是及時。要是再晚兩三秒,我現在就應該在閻王爺那兒報道了。」越冉此時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。
吳璟軒並未回應越冉,他看向劇組的那群人。
眼神中露着一絲寒光。
與其說是寒光,還不如說是怒火。
他像一隻快要發怒的獅子,兩眼發紅,掃視了他們一眼,「一群冷漠的看客!剛剛越冉掉下去的那瞬間你們為何不出手相救?」
負責準備道具的小劉說道,「當時事發突然,我們根本沒反應過來。」
「是啊,是啊,當時大家都嚇傻了。」其他人紛紛回應道。
「嚇傻了?
那我拉住越冉的時候,你們為何還愣着不上前來幫忙?」吳璟軒又質問道。
「我們那時都還沒回過神來。
等回過神來不都過來幫你了嗎?」
「作為劇組的人員,你們大腦的反射弧也太長了吧。
說出去,別人都以為你在說笑話。」
「小伙子,我們真的是嚇傻了。」這時導演開口說道。
導演是第一個向他伸出援手之人,按理說,他應該向他表示感謝才對。
可是他雙眼的那團怒火併未散去的意思,「你身為導演,拍這麼危險的戲,居然沒讓演員綁保險繩?
你到底有沒有一點兒安全常識?」
「年輕人,不要激動。
這的確是我工作中很大的疏漏。
我向越冉和你表示深深的歉意。
我想,只是坐在上面拍一會兒,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。
誰曾想,越冉她轉身過來的時候,居然沒站穩。」
「照你這說法,錯還在越冉嘍?」吳璟軒目光如炬直視着導演。
「我不是這個意思,我只是想說,這次只是個意外。
既然越冉現已安全,我們就不要再揪着一點不放了好嗎。」導演覺得這小伙子有點兒揪着他們的錯不依不饒的感覺。
這時,越冉走到剛剛腳下一滑的地方。
讓她感到無比驚訝的是,這個之前她腳踩的地方竟乾乾淨淨,毫無痕跡。
她用手指摸了摸,這個觸感和她腳踩上去的觸感完全不同。
這分明是有人趁拉她上來時現場有些混亂,抹掉了作案痕跡。
照此推斷,想置她於死地的人,應該就是劇組裏的人。
或者,劇組裏的那個人受人指使,讓他那樣做。
現在沒有證據,她說什麼別人都不會相信。
看導演的樣子,感覺他也不知情。
按照他的反應速度來推斷的話,也正常。
這畢竟是他拍戲過程中遇到的第一次意外,他反應個幾秒,實屬正常。
導演畢竟救過她,她不能翻臉不認人。
如果她現在說有人想害她,便是打草驚蛇。
而且如今她勢單力薄,又沒有靠山,要是別人想置她於死地,簡直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。
那些古裝劇里給了她最好的啟示,越是裝傻充愣越活得長久。
如今,她只好對任何人都說是自己不小心踩空,否則,想置她於死地之人還以為她一直惦記着仇恨,想要查明真相。
要是那樣的話,她那樣的小人物,興許會死得更快。
「越冉,你靠在欄杆上幹嘛?」吳璟軒見越冉跑到剛剛掉下去的欄杆那兒便開口問道。
「哦,沒什麼,劫後餘生,我在這兒祈福呢。
謝謝老天沒有把我的小命給收走。」她轉過身看了看李戀籽和杜煥爾。
她兩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,毫無慌張的神情。
如果在劇組安插幫手,她兩的嫌疑最大。
杜煥爾是個直腸子,什麼情緒都表現在臉上。
她的表情告知越冉,好不容易遇上她死一回,竟還沒死成!於是滿臉的遺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