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翠蓮心說,昨夜難道不是鬼太子來過了?
羅婆子已經說道,「昨晚啊,皇宮裏着火了呢!」
翠蓮大驚,「啊?」
遲靜姝卻只是微微一蹙眉,隨即看向銅鏡,似是不在意般地問道,「哦?皇宮着火了?」
羅婆子連連點頭,「是呀!燒紅了半邊的天呢!那火大得喲,直到今天天亮的時候,才剛剛熄了呢!」
說着,還自言自語地搖頭,「也不知燒死多少人。今天天還沒亮老爺就急急忙忙地走了,小四子說,老爺是叫宮裏的人叫走的,說宮裏死了不少人,大理寺,京城府衙,兵馬司的人都被叫去了。」
小四子主要在門房做事,能曉得這些不足為奇。
倒是翠蓮問了一句,「失火而已,怎地大理寺和兵馬司的人還都要去了?」
大理寺管理刑事案件,兵馬司則是守護皇城安危的呀。
羅婆子就不懂這些了,「這我哪兒知道去呀!」
可遲靜姝卻曉得——昨夜的連環殺陣,目的只是讓蕭厲珏……死!
而如今,這位鬼太子尚存人間,那精心佈置的殺局便以失敗告終。
拉扯進更多的衙門部署,怕是只有兩種可能。
一來,是那設計之人有心掩蓋。
二來,便是……蕭厲珏,不肯輕易放過了。
垂了垂眼眸。
想起那人滿身的傷,那人躺在血水裏的無助,想起那些明晃晃地朝向他的兇器。
輕輕咬了咬下唇。
忽而又想起他按住自己的唇,似笑非笑地說:「這是本宮的東西,不許隨意損了。」的懶散模樣兒。
若是她,自小便面對這麼多的險象環生陰謀詭計殺局不斷,她還能做到他這樣戲謔隨意的松懶模樣麼?
她輕輕地摳了摳梳妝枱的台面。
「小姐,小姐?」
羅婆子的喚聲在耳邊響起。
她斂下心神,抬頭看她。
羅婆子笑道,「有件事,沒來得及跟小姐說一聲,先前小四子讓人來跟奴婢說,賀青小哥兒昨夜沒回。」
遲靜姝眉頭一皺——下意識想起之前賀青失蹤的那次。
也是那次,讓她跟蕭墨白有了交集……
羅婆子又笑,「小姐不必擔心。小四子說,昨天賀青小哥兒在武館怕是碰到硬茬兒了。就按着小姐的法子,跟武館的師兄們約酒,結果一直喝到晚上,一眾人都喝高了。」
看了眼遲靜姝,接着笑道,「丁管家瞧着天黑了他還沒回,就讓小四子尋了過去。結果呀,那武館的大師兄非拉着賀青小哥兒說要再戰到天明。這不,到了這會子還沒回,怕是已經醉死在武館裏頭了呢!」
羅婆子調侃起來。
她是個粗使婆子出身,有時候在遲靜姝跟前說話,並不十分講究。
翠蓮皺了皺眉。
遲靜姝卻微微一笑,「他能這樣也很好。不過,也不好叫他就這樣醉在武館裏頭。你跟丁叔說一聲,叫他派人去武館瞧一瞧賀青,再給擺一桌席面,就以賀青的名義,說上些好話。」
這個羅婆子倒是聽懂了。
這是在給賀青做臉呢!
不由心下微奇,朝遲靜姝笑道,「小姐對賀青小哥兒還真是照顧。」
遲靜姝笑了笑,心說,這算什麼照顧。曾經蕭雲和跟前的第一高手,別埋沒在她手裏了就好。
拿出一根碧璽的簪子給翠蓮,說道,「今日就戴着個。」
翠蓮立時擦手給她梳頭。
……
青衣巷一間不起眼的小院裏,一間昏沉沉的房間裏。
賀青頭痛欲裂地坐起來。
揉了揉頭。
想要起身去倒一杯水來喝,旁邊就遞了一個杯子過來。
他才要接過,猛地反應過來!
一下抬臉,就看到一張意想不到的臉來!
頓時大驚!
連連後退,「怎麼是你!」
陳怡站在原地,笑嘻嘻地看他,「怎麼不能是我?」
賀青當即緊張起來,朝兩旁看,「這是什麼地方?」
陳怡笑得不懷好意,朝他又靠近一步,慢吞吞地說道,「自然是我的地方啊!」
賀青皺眉,扭頭就要走,「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!我要走了!」
只是,沒走兩步,突然腳下一軟,一下倒在地上!
他錯愕地回頭,看了看自己的腳,又看向那邊依舊笑眯眯地站在那裏的陳怡,怒道,「你對我做了什麼!」
陳怡驚訝地眨眨眼,「我做了什麼呀?」
說着,又裝起無辜來,「我就是看你酒喝多了,還要走夜路,不放心你一個人,這才帶你到我這裏來歇息的呀!你不識好人心也就罷了,怎麼還這樣跟我說話呢?」
賀青想起來了。
他昨天跟武館的師兄們喝酒一直喝到半夜。
大家都醉倒在武館的道場裏,他卻想起遲靜姝。
想着第二天她上學時還要護送,放心不下,便連夜出了武館。
本想直接回府的。
卻因為酒意未醒,不防被人從後頭給敲了一下!
等醒來時,竟然會落在這麼個地方!
當心又怒又警惕,看向陳怡,「你到底想幹什麼?」
「嘖嘖。」
陳怡搖搖頭,朝倒在地上的賀青走過去,一手捏着杯子,蹲在他身旁,笑道,「好端端的少年郎,怎麼就便宜了遲靜姝那樣的賤人呢?」
她的眼神毫不隱晦。
賀青頓時被看得噁心不已!
更因為她那句『遲靜姝那樣的賤人』而暴怒不已,「休要侮辱我家小姐!」
「你家小姐?」
陳怡的眼裏冒出詭異的光來,朝賀青歪頭看去,隨即,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,哈哈大笑起來。
「哈哈哈!遲靜姝知不知道,身邊居然養了個這麼一隻天天覬覦她的小色胚?」
「你!」
賀青心事被戳破,又聽不得她言語中對遲靜姝的糟蹋,抬手,便狠狠地退了陳怡一把,「你滾開!閉嘴!」
陳怡被他推得一晃,手裏的杯子也倒了下去。
清水染濕了手指和衣袖。
她掃了一眼,卻也不在意,隨手扔了杯子,看向賀青,笑道,「你的心思倒是不小啊!不過,你也不想想,你這麼個下賤的奴才,怎麼能配得上堂堂大理寺卿的嫡女呢?好不知羞哦!」
賀青滿臉通紅,想要離開此處,卻無奈雙腿發軟無法動彈。
只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