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陽新區,建築工地現場。
警車的警報聲和救護車的警報聲交織在一起,撕裂長空。
混合着嘈雜的嘶喊聲,尖叫聲、慘叫聲、哭嚎聲,整個現場一片慘烈的混『亂』。
王大軍看着慘烈的現場,看着從坍塌的廢墟下刨出來的血淋淋的工人們,雙腿發軟,臉『色』發白,整個人直接就那麼癱在地上,神情呆滯,腦子一片空白。
之前他說的「出了事他負責」那種牛『逼』轟轟的氣勢早沒了,現在只剩下惶恐和深深的悔恨,可惜一切都遲了。
「塌了,真塌了,怎麼辦,怎麼辦啊?」王大軍感覺自己的世界也坍塌了,剛才喝的酒全部變成冷汗蒸發掉,早醒酒了。
雲州,飛騰集團總部會議室。
老總侯立傑正在召集一幫高層開會,會上,侯總是意氣風華,介紹了這一年來飛騰集團的飛速發展和取得的偉大成就,展望未來,飛騰集團的未來將更加輝煌。
會場上,侯總的發言極度鼓舞人心,贏得參會人員陣陣掌聲。
侯總在會議上宣佈,從即日起,大家下去準備年會,今年飛騰集團一定要召開一個隆重的,別開生面的年會,飛騰集團旗下所有員工都來參加,讓員工們也享受到集團高速發展的福利,體會到集團的關懷。
話說到激動和熱烈處,美女秘書郝秘書十萬火急地衝進會議室,高跟鞋的腳步聲「噠噠噠」的,異常響亮,都將侯立傑的話打斷了。
侯立傑臉現不滿望向郝秘書,冷着臉問:「郝秘書,什麼事?」
「侯總,出,出大事?」郝秘書急忙湊上前,也不顧眾人異樣的目光,在侯立傑耳旁耳語了一陣。
「什麼?」侯立傑臉『色』「刷」地變了,剛才激情洋溢,意氣風華的樣子消失不見,整個人的情緒瞬間垮了下來,變化之大,猶如六月的天氣,瞬間晴轉雷陣雨。
看到侯立傑的變化,一些人好奇地問:「侯總,怎麼了?」
「啊?」侯立傑回過神來:「沒,沒什麼。那個,今天的會議就暫時到這裏吧,大家散會,朱葛先生留下來下。哦,對了,年會的事以後再說。」
站起來準備離去的眾人聽到年會的事「以後再說」,不由得一愣,腦子不傻的人猜都能猜到肯定出大事了,剛才所謂的隆重年會這是要黃了的節奏。
除了朱葛外,其他人都小聲議論着離去,剛才一個個還歡欣鼓舞,這會是一個個臉『色』凝重,有人開始打電話去詢問到底哪出事了。
會議室里,留下來的朱葛急問:「侯總,出什麼事了?」
以朱葛的聰明,從剛才侯立傑的表現,他早看出是出事了,而且不是一般的事。
「朱葛先生,來陽那裏出事了,我們建築的樓房因為鋼材質量不過關坍塌,二十多個建築工人被埋在裏面,到目前為止,已經有十二名工人搶救無效死亡,其他重傷的工人,以及還沒有刨出來的工人,可能,可能死亡的人數會更大。」
侯立傑的聲音有些發抖,死這麼多人,就算是他這個歷經風雨的老總級人物也扛不住啊。
如今國內的大環境是一再強調「安全生產」,出了任何一條人命都是天大的事,現在是十幾條人命,整個飛騰集團得脫一層皮不可。
有可能,如今飛騰集團的大好局面將毀於一旦。
「什麼?」饒是朱葛這種經歷過無數生死的人物,臉『色』也白了:「侯總,不是讓王大軍去核查此事了,怎麼還會?」
「別說王大軍了,我悔啊。」侯立傑抱住腦袋,悔恨交加:「我就不該讓那個蠢貨去,他懂什麼建築,他就只配當保安的料啊。」
當初也是沒辦法,飛騰集團高速發展,集團里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忙,蘭欣欣都還在外面出差沒回來呢,就只有王大軍待家裏無所事事,於是就只有派他去了。
再說,王大軍畢竟是核心人物,不能當一輩子保安不是,也得培養他熟悉了解其他業務。
可誰知道,這傢伙竟然折騰出這麼大的事。
「侯總,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,咱們得趕緊拿出態度,積極地去處理這事啊。」朱葛急得都冒汗了。
「朱葛先生,現在還怎麼處理,只能等着被處理了。」侯立傑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