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廣文又被這傢伙弄得哭笑不得。
從語氣上來聽,現在的楊嘯完全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,可他的得意洋洋里,似乎又有點小孩子炫耀的成分,這麼一來,李廣文竟然聽得毫不反感。
真是個奇葩。
李廣文只能這麼想。
他立即就接話說:「好啊,給得越多越好。」
這下可讓楊嘯驚訝了,他不解地問道:「你要那麼多錢幹嘛?你之前不還說什麼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嗎?怎麼,現在不嫌這個錢髒了啊?」
李廣文理所當然地回道:「錢這個東西本身是不髒的,用之正則正,用之邪則邪,你如果真願意給我,我當然是多多益善咯。」
楊嘯服了。
他發現,有學問的人確實不一樣,怎麼說都在理。
只不過李廣文這麼一說,他立即就大為降低了對其的觀感。
太厚顏無恥了一點!
於是他立即嘲諷道:「嘖嘖嘖,我還真以為你們共產黨人有多高尚呢,現在看來,你跟國民黨的那些貪官污吏沒什麼兩樣。」
說這話時,楊嘯一臉的鄙夷。
這下李廣文不幹了,他正色道:「你想哪裏去了?你以為我要你的錢是為了佔為己有、貪圖享受?」
他個人可以被楊嘯誤解,但黨的聲譽必須維護。
楊嘯又不屑地問道:「難道不是嗎?」
「當然不是,你的錢我拿來後,我會一文不取,全部上交給黨。」
李廣文立即針鋒相對。
「你會有這樣的覺悟?」
楊嘯不信。
「實話跟你說吧,就算是我的薪水,我除了留下必要的開支外,剩下的全都交了黨費,你以為我還會貪你的這些錢?」
這一說法立即就把楊嘯聽傻眼了。
他沒想到,事情竟然出現了這樣的反轉,原來李廣文獅子大開口竟然不是為了自己,而是為了共產黨。
這是真的嗎?
他決定再確定一下,於是立即問道:「你如何證明?」
李廣文直接指了指自己相對簡陋的家,說道:「你看我家裏,除了書以外,有任何奢侈的東西嗎?」
「還有,我一個月的薪水也不算低,你看我家裏有請傭人嗎?不瞞你說,為了給組織省點錢,這屋子的衛生都是我親自打掃的。」
李廣文拿出了鐵證。
這鐵證一出,楊嘯就沒法質疑了。
確實,楊嘯剛來到這裏時,他就發現,這麼大的一個屋子,裏面竟然連個傭人都沒有,連拿個碗筷都需要李廣文自己動手。
這不應該啊!
按理說,以李廣文一個月起碼兩三百個大洋的薪水,每個月花十幾個大洋來請個傭人,幫忙洗洗衣服、搞搞衛生、做做飯應該不是問題,可他確實沒看到傭人的存在。
還有,李廣文的家裏確實也稱得上是簡陋,很多用具都寒磣得有點不符合他大學老師的身份。
原來如此!
楊嘯不解地問:「你為什麼要這麼做?難道說,報紙上所說的共產黨共產共妻這一說法是真的?」
確實,李廣文的表現,和楊嘯所熟悉的國民黨人是完全不一樣的,因此他一時難以理解。
可他的這一問題卻把李廣文給惹怒了。
「胡說八道!那是國民黨反動派為了抹黑共產黨,故意歪曲事實。」
「你好歹也算個成年人了,也還算有點文化有點頭腦,怎麼連這個也信?你的識別力去哪啦?你的腦子又去哪啦?」
李廣文確實來氣了,他激動地用了一連串反問,直接把楊嘯說得啞口無言。
這下楊嘯被動了。
在此之前,他以有心算無心,很快就佔據了主動,然後一路掌控下來,沒想到,卻在這個問題上翻了船,弄得自己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。
唉,有點得意忘形了。
不過還好,他一收聲,李廣文的氣很快又消了。
其實他氣的不是楊嘯本人,而是抹黑共產黨的這一說法,楊嘯一收聲,他的氣自然很快也煙消雲散。
只是他的氣一散,李廣文又立即動起了小心思。
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