魯山又來了,身上揣着三萬大洋的支票。
他不得不來,因為今天是楊嘯所規定三天期限的最後一天,就算他不來,袁衛東也會催着他來。
只是他來得有點肉疼,因為這三萬大洋里,有一半是他貢獻出來的。
但他不敢將這種情緒表達出來。
一個能將袁衛東都嚇破膽的人,他豈敢輕易去觸犯其眉頭?
「爺,錢我帶過來了。」
魯山畢恭畢敬地把支票遞到了楊嘯的手裏。
「來,坐。」
出乎魯山意料的是,在袁衛東面前如閻王一般的楊嘯,現在對他卻很客氣很隨意。
看來,他真是把我當自己人了。
魯山心情為止一放鬆。
「袁衛東這兩天怎麼樣?」
楊嘯很隨意地問道。
這是裝出來的隨意,可他內心卻是在狂喜。
三萬大洋就這麼到手了!
雖然說,這筆錢是打着菊田的名義敲詐的,理應分菊田一半,可就算是這樣,張嘴就能有一萬五千大洋的收入,還很是讓楊嘯開心。
要知道,他現在正在為錢發愁。
楊嘯現在手頭還有些錢,刺殺徐文德那一次,他意外獲得了兩萬多大洋,緊接着,吳啟民又給了他三萬大洋的特別活動經費,因此除去近期的開支,他現在手頭還有差不多五萬大洋。
可這點錢真的不夠花。
首先,賭場的裝修得花錢,整個裝修完成下來,兩三萬大洋就沒了。
還有,煙土生意一開始,養人得花錢,壓貨得要錢,那簡直是個無底洞,如果楊嘯真是個富家子,手頭有大把積蓄的話,那倒還好說,可他偏偏是個窮光蛋。
因此他很缺錢。
雖然說,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,他還可以去軍統申請特別經費,可在見識了吳啟民的那副醜惡嘴臉之後,他有點不太想依賴軍統了。
不為別的,就因為他不想見識吳啟民那副貪得無厭的嘴臉。
現如今,魯山送來的這筆錢算是讓他稍稍鬆了一口氣。
「爺,袁衛東似乎被嚇破膽了,連續兩天閉門不出,任何人都不見。」
魯山如實回道。
確實,從那天晚上見過楊嘯之後,袁衛東整個人都不對勁了,魯山帶人送他回袁府之後,接下來的兩天他都沒有出過門,也不見任何人。
直到今天早上,魯山去找他說賠償的事時都還是如此,袁衛東還是沒見他,只是讓人遞了一張支票出來。
袁衛東竟然這麼膽小?
楊嘯聽後稍稍有些驚訝。
但這也不是不能理解。
俗話說,會咬人的狗不叫,會叫的狗不咬人。
其實人也是如此。
越是表現得囂張、殘暴之人,就越可能膽小,囂張、殘暴很有可能是對其內心恐懼的一種掩飾。
在袁衛東身上,楊嘯已經感覺到了這一點,如果不是因為恐懼,那天晚上他就不會擺出刀槍陣,這種幼稚的表現,其實就是在為自己壯膽。
趁他病,要他命。
楊嘯頓時就冒出了這樣一想法。
不過他也知道,他暫時也只能想想而已,要知道,袁衛東在天津混了這麼多年,早已樹大根深,豈是那麼容易弄倒的?
楊嘯現在要想打他主意,借菊田的威偶爾偷襲一下還行,要是正面硬抗的話,一旦把袁衛東給逼成破罐子,那袁衛東分分鐘就能捏死他。
畢竟楊嘯現在還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幫派新人,啥實力都還沒有。
關於這點自知之明楊嘯還是有的,但這並不代表他會就此放過袁衛東,一旦有機會,他還會時不時地啃上一口,來慢慢削弱對方。
現在,當敲竹槓的這筆錢到手後,按照原計劃,該執行下一步行動了。
楊嘯針對袁衛東的下一步行動計劃是倒威。
人的名,樹的影,袁衛東在後來之所以越做越大,成為了天津的賭王,這是因為他前期夠狠,弄得開賭館的人人都怕他,這才有了現在的結果。
但這樣也是有隱患的,那就是大部分人在怕他的同時,也在嫉恨他,人人都巴不得袁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