利仁摔在地上爬不起來。
利仁的隨從也東倒西歪,沒能第一時間去攙扶利仁。
在場的幾十名特勤局高手,依舊肅然而立,頂頭上司周鐵峰在冷眼旁觀,他們哪會上去攙扶倒地的人。
「如果不敢切腹,就回東洋等死。」
蘇昊說着話拍了拍倷仁的臉,對待惡人、囂張的人,他更惡,更囂張,直到對方死亡或崩潰。
倷仁哭了,從沒像現在這麼無助、憋屈、恐懼。
切腹。
這種殘忍的自我了斷方式。
曾被倷仁鼓吹為武者精神、東洋男兒的風骨,象徵着忠誠與不屈,而此刻,這位王子殿下卻沒勇氣觸碰太刀。
並非倷仁王子突然變得懦弱。
以前這貨不怕死,是覺得沒人敢傷害他。
當高貴身份無法庇護他時,他骨子裏的懦弱便盡顯無遺。
「孬種!」
蘇昊罵了一句,坐回到卡座里。
或許倷仁受不了蘇昊的小覷與鄙夷,流着淚,伸手握住太刀,他握刀的手哆嗦着,似乎這刀千斤重。
倷仁哆哆嗦嗦拔刀。
「倷仁……」
利仁看着兒子拔刀心急如焚也心疼不已,掙扎着爬起,兩個勉強站穩的隨從也趕緊去攙扶利仁。
「你們父子倆慢慢演悲情戲,我先走了,還是剛才那句話,今晚沒勇氣切腹,就回東陽等死。」
蘇昊沒興趣看父子倆磨磨唧唧哭哭啼啼,站了起來。
卡座里,其他人見蘇昊要走,也紛紛起身。
「周哥,我先走了,改天咱們喝酒。」
蘇昊無視利仁倷仁,朝周鐵峰笑了一下,拉着劉蓓蓓的手,往外走,十多個年輕人緊隨這廝。
一群年輕人離開。
偌大ot變得更冷清。
利仁來到倷仁身邊,勸倷仁把刀放下。
周鐵峰面無表情道:「切腹未必死,回東洋等着,一定會死,到時候,會死多少人,就是個未知數了。」
利仁、倷仁都驚愕轉臉,盯着周鐵峰。
周鐵峰眼觀鼻,鼻觀口,口問心,再不多言。
倷仁神情變幻,許久一咬牙,對利仁道:「父親,別攔我,我切腹。」
「這……」
利仁不知該說什麼。
如周鐵峰所言,蘇昊一旦入東洋,必定掀起血雨腥風,天神宮可能屍橫遍地血流成河,整個皇族也不得安寧。
孰輕孰重。
利仁心知肚明。
身為皇儲,未來的神聖皇帝,得以大局為重,利仁再怎麼心疼兒子,此刻也只能犧牲兒子。
倷仁跪好,右手握着刀柄,左手墊着白毛巾握着刀身前端,使刀尖抵住腹部正中間的位置。
「啊……」
倷仁猛地嘶吼,握住刀柄的右手隨之發力。
然而太刀刺入不到三公分,疼痛幾乎摧垮倷仁的勇氣和決心,倷仁神情痛苦,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。
站在一旁的周鐵峰撇嘴鄙夷。
利仁既心疼又着急,手足無措。
倷仁知道這點傷沒法交代蘇昊,再次閉眼大吼,太刀又刺入幾公分。
就這麼拖拖拉拉折騰五次,這貨勉強把太刀前端十公分刺入腹部。
刀身入腹十公分,堪堪到達切腹第一步要求。
接下來是一字切或十字切。
一字切就是在太刀入腹後再橫剖腹,十字切難度最大,橫着剖一下,再豎着剖一下,構成十字。
倷仁嗚咽低頭看着手上褲子上地上的血,再也沒有勇氣下手。
本該悲壯展現東洋男兒風骨的切腹,被倷仁硬生生搞成一出鬧劇,連利仁的隨從都覺得丟人,不忍直視。
半個鐘頭後,周鐵峰派人把因失血過多而昏迷的倷仁王子送往醫院。
周鐵峰給蘇昊打電話,匯報倷仁王子的切腹過程,以及他擅作主張派人送倷仁去醫院救治。
「我擅作主張,請蘇少處罰。」
蘇昊聽電話那頭的周鐵峰這麼說,微微一笑,道:「因為倷仁那種貨色,處罰你這個朋友,我做不出來。」
第254章 故地重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