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到山廟前的江昀,臉色帶着些許疲倦。
從昨日後半夜開始逃獄,到現在,他大約已經有二十個鐘頭沒有合眼了。一直在趕路,腳步還挺快,期間還經歷了兩場打鬥,再加上精神壓力,他現在當真是覺得有些疲倦。
先前在路上,乾死了那頭山狼之後,他就祈禱自己能夠在天色太黑之前,找到一個能住宿的地方。
沒過多久,他遠遠的看到一處亮起的燈火,那還真是挺開心的。
當他趕到的時候,天色已經很晚了。
到了面前,他才發現這是個小佛廟,立在小路旁,上面還掛着『小隱寺』的牌子,寺廟的大門兩邊,還掛着燭燈,廟前的一小片空地,還清掃得挺乾淨的。
走上前,敲響寺門,耐心等待了一會兒,他聽見門後有窸窸窣窣的聲音,然後門後傳來了一個男性的聲音:「何人在外?」
「路過旅人,望能借宿一晚。」
「稍等片刻。」
門後腳步聲漸遠,再過了一會兒,那人去而復返,寺門被打開了一個小縫,露出了門後那人的半個身子。
他穿着一身土黃色的僧袍,光頭無須,看起來三十歲上下。
「施主進來吧。」
江昀有點謹慎,臉上倒是沒什麼異色。他先是道了聲謝,然後緩步上前:「能否將門開得稍大些?」
「好的。」那人將寺門洞開,江昀望去,一覽無遺,沒看到有別的人。
江昀稍微放下一些心。
門後是個佛堂,供奉着的四尊佛像,皆是木雕而成,算不得精細,顯然這開在荒郊野嶺的寺廟也沒啥錢財,香火供奉怕也就是周邊的幾個村子偶爾才有點,不富裕很正常。
跟在僧人後面,走進佛堂,江昀在佛像面前拜了拜,然後又繼續跟着他,從小門到了後院。
後院也不大,統共三間廂房。一老僧在兩個年紀約麼三十上下的僧人的陪伴下,正等在小院裏。
領着江昀進來的那位,介紹道:「師父、兩位師兄,客人到了。」
轉過頭,他又對江昀介紹道:「這位是玄一法師,還有我的兩位師兄,涅真、涅賢,我法名涅宏。小隱寺立於偏僻之地,統共也就我們師徒四人,偶有路過的旅人借宿,我們通常都會欣然允許,只要留下些許吃食的錢財也就夠了,不給也無甚關係。」
這還挺讓人肅然起敬的,雖然算不上什麼大善,但也體現了出家人的慈悲心。
「多謝四位法師。」江昀微微躬身一拜。
老僧旁的兩位僧人一齊還禮,那老僧卻閉着眼動也未動。
跟着開門的那僧人,進到了作為客房的西側廂房。開門點上燈,裏面環境着實一般。一張床,一張桌子,皆是木製,相當樸素,床鋪被褥看起來也都有些老舊,還隱隱有些霉味。
「客房條件不佳,望施主莫要介懷。」
「不敢,有屋頂可擋月光便好。」
「不知明早可需準備飯食?」
「若有最好。」
「那施主早些歇息,明早開飯時我會來叫你。」
……
關上門,江昀覺得這寺廟有點厲害。
敲門詢問前,其實江雲已經做好了被人拒絕的準備了。
此處雖說不算荒郊野嶺,但也確實便嬖。入夜了,聽到有人敲門借宿,也沒多問什麼就把人放進來休息了?
好心是好心,也未免有點心大,這也不怕遇到歹人?
當然,寺廟裏那老和尚且不說,另外三人皆是壯年僧人,平常怕也有練武什麼的,沒那麼害怕也是正常。
但前世在地球看過的那麼多訊息、故事,讓江昀有點被迫害妄想症。明明是個好事,反而讓他更提起了警惕心。
在這種心態之下,回想剛才的事情,他確實是發覺了一些不太尋常之處。
佛堂不精緻很正常,廟窮,但是佛像上、香案上的灰塵堆積有點多,就比較怪了。這又不是無人破廟,有僧人常駐的,他們打坐、念經的時候,不打掃佛堂的麼?
剛剛在後院裏,見到師徒四人時,另外兩人皆對着他笑,可唯獨那個被他們成為師父的老僧,全程閉着眼,一言不發,問好也沒有反應,這也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