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於白龍寺後山的邪魔裂隙的事情,江昀所有的信息都基於自己的記憶。而他前身的記憶,也都基本來自江湖傳聞中的公開信息。
這種信息,只能作為一個指引,而無法作為指導。
他得找點更確切的消息。
妙音小和尚,是個很好的消息來源目標。
按照江昀的猜測,假設白龍寺後山的事情,江湖傳言是真的,那麼白龍寺常年清掃山中的話,會不會在將其視作是一種門派任務的同時,也會存有讓門下弟子歷練的意思?
這個回頭問問就知道了。
反正,妙音基本天天都回來找他。
當初,在江昀等一行人,從盛江到建安而來的列車上時,他們碰到了綁架犯,不甚之間,妙音險些中招受傷,是江昀將他救了下來。
為了感謝江昀,妙音說過,待到江昀到白龍寺住着的時候,他會每日給來給江昀打水用。
這本身也是妙音每日的功課。
江昀當時笑着拒絕說不用,但是妙音自己卻當了真。
在他被分到這個獨立的院子居住後,妙音還真就每日清晨,踏着晨霧而來。他挑着扁擔,綁着好幾大缸的水,給江昀先換上一缸。
一開始的兩天,江昀還不知道,每日換水這麼勤快,他也只當是白龍寺向來如此。
但第三天,江昀修煉中,又聽到換水的聲音。他本着禮貌的原則,準備出去打個招呼,感謝一下人家。結果一出門,看見是妙音再給他換水。
好說歹說,妙音也不肯放棄,還是每日清晨過來給他換水。
江昀也沒啥辦法了,後面也只能由着他去。
每天早上妙音來的時候,江昀自己只要不是在修煉的關口什麼的實在抽不開身,他都會到門外,跟妙音聊上兩句。
江昀準備第二天,苗琳過來的時候,跟他好好聊聊,打聽一下關於白龍寺後山的事情。
……
到了第二天清晨,江昀早早的醒來,一邊揮舞着長劍,練習劍術,一邊等待妙音的到來。
結果,等到了另一個人。
院門被敲響,江昀開門一看,一個熟悉的紅衣女人,巧笑嫣然的站在門外。
譚妱儀。
看到這個女人,江昀心裏就未免升起了一些警惕心理。
但面上還是不好表現出來,他問道「譚女士,你不是半月前就離開白龍寺了麼?」
這事兒確有。
當初,趙赫師伯還在的時候,譚妱儀曾在那一批來拜訪他的人中出現過,那風情讓江昀記憶很深,也讓他升起了自我警惕之心,覺得自己這麼容易動搖很沒出息。
他不知道這個女人是不是心懷歹心,可他是覺得,萬一人家有,但自己卻這麼容易心生動搖,很危險。
而後,當他搬到靠近香客院這邊來之後,跟譚妱儀打過兩次照面。
都是很正常的偶遇,一次互相望見,然後點頭擦肩走過;一次在江昀去吃飯時遇到,交談了兩句,也是那時候,江昀知道,譚妱儀已經在寺內住了一旬,正準備要離開白龍寺了。
整個過程中,都沒什麼特別的情況發生,再加上人家都走了,江昀也就逐漸沒再對這個女人有什麼特別的心思。
可今天,怎麼這個本來應該離開白龍寺的女人,大清早的忽然敲了他的門?
聽到江昀的問題,譚妱儀說道「因為這裏有個我朝思暮想的英俊少年郎啊。」
帶着曖昧的話語,用一種調皮玩笑的口氣說出來,卻不顯輕薄了,反而有種俏皮的味道。再加上譚妱儀本身的風姿,這忽然之間的些許轉變,讓江昀又不爭氣的心動了一下。
「譚女士莫要說笑了。」
「哈哈。」譚妱儀笑道,「年紀大了就有點惡趣味,江少俠莫要多介意。其實,我從三年前開始信佛以來,經常會來白龍寺燒香拜佛。去年在香客院有了一間院子後,這兩年我常住在此。半月前餘杭的生意出了點問題,解決之後就又回來了。」
「我還帶了許多禮物,給相熟的高僧、香客,想着江少俠,也備了份薄禮。」
說到這裏,譚妱儀向身後招了招手,有隨從捧着一個被紅綢包裹着的禮盒,走到了邊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