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氏終於要有所行動了麼?尚初雲回到座位後,臉上並沒有流露出任何異樣,只迎着阮府三姐妹羨慕的目光,因為能被阮傅親自帶着介紹給大家,這是她們作為孫女都沒有的待遇,可尚初雲這個外孫女卻有,這還真讓人看着眼紅。
阮鈺章見尚初雲剛剛雖有些無措,可仍是表現的落落大方,便愈加傾慕她,他的雙眼只盯住尚初雲那一桌,而這一切都被其母親胡氏看在了眼裏。胡氏雖是心中不喜,但此時場合,她因有所顧慮,便只能是不作聲,繼續吩咐身邊的管事,開始了今晚的壽宴。
觥籌交錯間,自然還有向老壽星敬酒的環節。可阮傅畢竟年紀大了,所以許多敬酒都是被阮府各房老爺給擋了下來,可即使如此,大家的酒興依然高漲。
那邊敬酒,女桌這邊則也是吃的甚歡。可阮家二小姐阮凝煙卻心不在此,只一直拉着胡氏的手,詢問着那戲班子何時才能開始表演。
尚初雲又分別夾了兩個雞腿給兩個皮猴子,耳邊只聽到胡氏輕斥阮凝煙道,「本來你祖父就不喜歡唱戲的,若不是為了你這個磨人精」
而阮凝煙卻不以為然道,「既是祖父的壽宴,當然就要請戲班過來才熱鬧呢,不然就吃吃喝喝,那也太沒意思了。」
「就你多主意!」胡氏以指尖點了點阮凝煙,而且因下了力度,後者額頭便立即落了個紅印子。
「哎呀,娘,你看我這額上定是都紅了」阮凝煙也是個適齡待嫁的姑娘,自然是對自己的容貌相當上心,更何況是在如此多的外人面前,就更加在意了。「我要回屋照照!」說罷,便離開了自己的座位,她的貼身丫頭當然也就跟了上去。
胡氏當然是習慣了女兒的這般作態,可此時是在小姑阮氏的面前,便也自覺要解釋一下,也免被對方笑話。「這凝煙啊,真是被我驕縱慣了」
阮氏當然是淡笑着說無妨,同時她又想到了自家女兒在其父兄還在時,那也是千寵萬寵的,但自其父兄歿了,她也是一下子就變的懂事和成熟了許多,所以阮氏一時心中不忍,把這心中突如而來的愧疚感換作一個夾菜的動作。「初雲,多吃些」
尚初雲因想着周氏那丫頭到底去做什麼,便是隨意點頭,就又兀自把阮氏給她夾的菜吞入了口。
此時戲班開始表演,但阮凝煙卻還沒有回來。胡氏本想讓身旁的丫頭去看看,但尚初雲轉念一想,便向胡氏道,「舅母,我正好要回屋拿衣衫,不如就由我去看看吧。」
「你讓冬玉去吧。」阮氏卻讓尚初雲坐下,想着這些活兒自然得由丫頭們去做。
「這倆孩子可是挑剔的很,冬玉可不知他們的喜好,若拿來的衣衫不合他們的意,怕是又要鬧了。」尚初玉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,雖是說給阮氏聽,但卻迎上了胡氏的眼睛。
胡氏即使不喜尚初雲,但也得承認,自尚初雲來了後,阮凝煙便經常找她玩,兩人有時一待便是一整日,所以她還是點頭道,「好,讓那丫頭快點回來,這戲都開始了。」
尚初雲自是點頭應允,而冬玉則緊隨其後。
待兩人走遠,尚初雲與冬玉說道,「你去屋裏拿衣衫,我去尋凝煙姐姐。」
冬玉沒有多想,其實跟隨主子們這麼多年,這喜好總是知道些,所以她有信心不會拿錯尚雲意和尚若雲的衣衫,便就點頭答應了。
尚初雲打發走了冬玉後,便兀自往那松湖而去。松湖二字由阮傅命名,取如松柏長壽之意,這個湖離阮府大堂有些遠,佔地雖不大,但景色頗好,此時湖面更是在月光的照耀之下,顯得波光粼粼。
湖心有個涼亭,那裏有一人,卻不是那個周氏的丫頭,而是個身着青衫的男子,這男子憑欄而立,背對着尚初雲,讓人看不清他的樣子。
不一會兒,那丫頭來了,她到了涼亭內,隨之便遞上一個香囊。難道是這丫頭的相好?可尚初雲立即否定了這個想法,因為見這丫頭對這男子非常有禮,所以這男子應是與周氏有關。
那一世這周氏害她,難道就因為她知道了今夜的事?記得那天她正好不太舒服,便和冬玉一起出來透透氣,那晚與今晚一樣涼風習習,冬玉剛要為尚初雲去拿衣衫,而她自己便撞見了那男子,這男子的樣子她並未看清,就感覺到後背被人用力一推,隨即她跌入湖內,撲騰之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