邊荒西南域,荒土大地越是靠近西南方向的這裏,就愈發的荒涼。
從人族誕生開始,歷經了數個時代的發展繁衍,人族依舊沒有踏足這片古老蠻荒的地域。
沒有人知道在荒土西、南兩個方向,究竟存在着什麼。
荒土上曾經有傳聞,說荒土大地並不是這方世界的唯一,曾經的大荒無比的龐大,如今的荒土不過是大荒的一部分。
然而,傳聞終究是傳聞,對於芸芸眾生來說,自己生活的這片大地都還沒有弄清楚,自然也沒有能力去往外探尋。
幾個大時代以來,人族最鼎盛的時代,都止步於邊荒,更不要說如今的荒土上三王庭分立,實力三分,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都沒鬧明白,更加沒有人去追尋荒土九域外究竟存在什麼。
西南大地,無名荒山,璀璨的瘴氣瀰漫,遮蔽了天上的陽光,蠻荒的山脈上空,突兀的憑空驚雷炸響,瀰漫着瘴氣的天穹,一下子裂開了宛若蛛網一般的裂紋。
咔嚓!
眨眼間,碎裂的天穹徹底崩碎、坍塌,一根長達百丈,虬曲尖銳的獸角從虛空背後撞了出來,整個天地間瀰漫起了一股偉岸的氣勢。
山野間萬獸蟄伏,縮在地面上懾懾發抖,百丈長的獸角黝黑泛着紫紋,閃爍着神秘的幽光,撕裂的虛空背後,可以看到晦暗的洞虛世界。
伴隨着空間壁障的碎裂,晦暗中浮現出了一艘漆黑的戰船,戰船泛着冰冷和滄桑,就好似一頭曠世大凶降臨,氣機迸濺下,下方大地山巒崩裂,大地裂縫衍生,朝着四面八方蔓延,吞噬着數不清的凶獸。
轟隆!
戰船的氣勢太盛了,將大地擊穿,山脈崩塌,地底深處的水脈和熔漿碰撞衝出,濃煙滾滾,山林震盪,倒是將漫天的瘴氣給驅散。
戰船臨世,這是一艘十分古樸的戰船,船首是不知名大凶的角,船身上亭台樓閣宛若石頭打造,流溢着難以言明的氣機。
船隻之上,立着不少身影,這些身影每一位都身上都盈光灼灼,英武不凡,身穿神紋甲冑、獸袍,女子長裙飄飄,青絲如瀑,宛若天女。
戰船中央的高大樓台上,立着一位老者,身上一襲戰甲,籠罩着六重神光,外人望一眼就好像陷入輪迴眩暈中一般。
老者眸光睥睨,俯瞰四方,看到滿天的瘴氣莽荒場景,眼中閃過一抹冷冽。
「這點蠻荒瘴氣算的了什麼,黎蚩長老歇着,晚輩出手就好了。」
戰船中的一座樓閣中,有青年面容如玉、身姿挺拔,負手間有一種笑看風雲的睥睨。
青年背後立着兩位侍女,一襲青衣一襲藍衣,青衣者手中托着一柄銀光浮塵,藍衣者手中捧着一個石質缽。
兩女姿態婀娜,氣息溫潤,比之大部出身的女公子也不遑多讓。
「好,那咱們就看看風雨氏名傳大荒的呼風喚雨術了。」
青年話語落下,戰船上有笑聲傳來,開口的是一位銀袍子青年,頭戴三墜琉璃冠冕,胸膛前的神紋是一頭盤踞於神岳的神虎,神虎紋如神,好似要衝出畫面一般。
銀袍青年沒和風雨氏世子騷包一般,帶了兩位如花似玉的侍女,但身後也立着一位壯碩如山,高達兩丈的壯漢扈從。
「風雨家的世兄,小妹就拭目以待了。」
所謂花花轎子有人抬,大家互吹才能更好的玩耍,風雨師剛開口,就引來了同為隱世諸氏傳人的捧喝。
立在最高處的老者,同樣將眸光落到了風雨師的身上,他的眉宇間有深深的溝壑,哪怕是舒展開眉頭,溝壑依舊清晰可見,顯得有些冷冽,不易近人。
看到眾人的眸光都落到了自己身上,風雨師很是受用,朝着四下拱了拱手,隨後接過身後藍衣侍女遞過來的石缽。
「去~」
隨着風雨師將會石缽打出去,踏立在原地的身姿未動,一股凌厲的氣機破體而出,在他身前凝聚成了一道虛幻的人影,接着朝石缽撞去。
石缽當空一震,發出了嗡鳴,虛空中一下子被這種波動所引動,朝着四面八方傳遞而去。
石缽中呼嘯聲也越來越大,風聲如嘯,席捲天地,眨眼間萬里虛空瘴氣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