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他究竟藏了多少手段?」
而在諸方高人皆看向了帝尊,並且感覺到了某種隱隱的不快之意時,正與帝尊惡戰的北域諸修,皆已生出了某種暴躁的感覺,分明早就將他壓在了下風,分明已經窮盡了手段,分明已經前後數次看起來要將他逼入絕地,怎麼就始終無法將他拿下,先是龍族手段,再現陰陽術法,又看到了他的魔屍之手,最後甚至東土之法都有所涉獵,這個人究竟還有什麼本事?
更重要的是,為何有種越斗越強的不安之意?
看起來一直都處於下風的人,結果向他出手的人越來越多,他卻還是一樣的處於下風,又屢番出手,震傷對手,這件事本身就透着一股子詭異氣息,讓人感覺一陣陣的慌亂。
「不對勁……」
於側畔揮展血河,時時激盪,想將帝尊逼進死角,但結果前後試了無數次,好多次看着馬上就要得逞,但終究卻只是功虧一簣的太白宗主,忽然間像是意識到了什麼,急急收回了自己的血河,退到百丈之外,盯着帝尊的動作,然後一臉陰沉,聲音有些發寒的說道。
「確實不對勁!」
幕九歌劍意縱橫,仿佛時卷時舒的雲氣,鋪灑半邊虛空,抵着帝尊的刀光,他是帝尊最強的對手,承接住了帝尊絕大部分的壓力,但在這時候,忽然也像是意識到了什麼。
「對……」
方貴狠狠的凝聚起了一個巨大的陰陽太極向帝尊扔了過去,轉身大叫着。
然後問:「哪裏不對勁?」
太白宗主與幕九歌,一時都沒有說話,只是神色愈發陰沉。
而在這時,陸續展露了數種神通威能的帝尊,仍是那種面無表情的樣子,就好像被困於眾人之中的不是他,好像屢次被逼到了絕境的人不是他,而且隨着大戰持續,他反倒像是更為輕鬆了一些,雖然被困在了中間,但刀光揮斬,神通變化,應付的全無半點破綻。
「這個人,竟是無敵的不成?」
「難道他當真是不會敗的?」
而這一場越發的讓人感覺詭異的大戰展露於眾人面前,就連那些沒有資格參戰的北域修士們,也皆感覺到了一陣陣迷茫,他們看着帝尊被逼迫,又看着帝尊輕鬆化解每一道對手的神通,屢次失望,又無法放下希望,終於還是漸漸的被逼出了一些憤恨難明的殺意。
「我便不信,帝尊真有這麼可怕!」
「我便不信,北域這麼多人,討不回這一番血債!」
「吾等或許修為不如你,但難道連向你出手的膽量都沒有嗎?」
仿佛是被東土紅煙、西荒玄宮、南疆碧華三個人的失利刺激到,有無數人紅起了眼睛,忽然有人大喝,卻是東土歸來的陳康老修,以及與他一同歸來的六位老修,一共七人,猛然之間大喝了起來,七道身影同時沖了過來,各展一道神通,浩浩蕩蕩的向着帝尊砸了過去。
「此乃北域向你討還血債的一戰,老夫便是死,也不捨得錯過!」
息家家主咬破舌尖,噴出本命精血,祭起殘存的半道紫符,惡狠狠衝進了戰場。
「若是為了求名,機會來了!」
雪山宗主悠聲長嘆,大步邁入了場中:「此戰若勝,吾便是死,也會名傳萬世!」
話音幽幽蕩蕩之中,她也已施展出了雪山宗秘法。
他們的修為,或許皆不如帝尊,正面較量,甚至沒有一合之力,但如今,畢竟已經有太白宗的二聖一怪,接下了帝尊的大部分神威,便也給了他們從側面闖進戰場的機會,畢竟如今的帝尊,一直處於下風,只是勉強支持而已,每個人都沖了上來,就不信他會不敗……
戰至此時,任何一個人,都有可能會成為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!
……
……
「此人太不讓人放心了,拖下去沒什麼好處……」
就連此時的東山,那三位站在了山上向北域看來的老修,也皆低聲說着。
他們也似乎已經有了自己的主意。
於是,其中一位老修,便輕輕抬手,一道銀光飛進了虛空之中。
「送他一程吧!」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