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旭的法寶囊中,除了紅線劍之外,還有銀票一疊,黃金錠子數十,以及無數珍珠古玩,還有些華麗的衣衫,十來口江湖豪傑所用的刀劍。
如論功力,東方鳴白好歹也是修成大衍的人物,遠遠勝過秦旭這位紅線公子,但如論身家,東方鳴白就遠遠不及了,這位散修還有些修行人的模樣,秦旭卻是滾滾紅塵,富貴修仙的路數。
王崇隨手把一應事物都塞入了太浩環,忍不住暗暗沉吟起來:「孟兮航老道居然請了雲台山的人,卻是有些麻煩了。秦旭不過是外強中乾之徒,他這位紅線公子被我偷了東西,沒了隨身的寶貝,十成本事應該都去了九成半,不過是一頭沒爪牙的老虎,不足為懼。但秦旭可是雲台山的弟子,若是吃了虧,就呼朋喚友,叫來許多同門幫手,就不好打發。」
「一旦驚動了雲台山的人,莫要說楊拙真那老道,我和楊拙真捆綁一塊,只怕也不過湊個拼盤。就算我新拜的師父都未必頂得住,他老人家不過是一介散修,如何能斗得過雲台山?我當想辦法通知老師,讓他老人家來拿主意。」
王崇轉一個念頭,就能生出來無數的鬼主意,他微微一笑,跑去跟楊拙真老道求了筆墨,在道觀中挑揀最醒目的牆壁上,胡亂書寫了:「有雲台山之人助拳,請師尊明示!」這些字樣。
楊拙真老道本來還不知道他討要筆墨作甚,待得見到這些字,頓時臉色突變,再也鎮定不能。
他幾次哆嗦着,想要問一聲:「該當如何是好?」
楊拙真不過小門小戶的旁門雜修,如何不知道自己便是有三頭六臂,也抵擋不得雲台山的高人?
他甚至有些暗暗後悔,不如早些交出去符本,也可以免去此禍。
王崇繪了七八面牆,就聽得一個又好氣又好笑的聲音,在背後響起:「你這小子,倒也詭詐,我才不過去找老朋友喝個酒,你這邊就弄出了事兒來。」
王崇一回頭,果然見自家師父正笑吟吟的站在院子當中,左手中還捧着酒壺,另外一隻手裏還有吃了一半的肥雞大腿。
王崇慌忙拜倒,叫道:「此番爭鬥,弟子想知己知彼,就去了來福客棧探查個究竟,卻發現孟兮航老道請了雲台山的一位弟子,叫做秦旭。我在峨眉山的時候,聽峨眉弟子說起天下修道門庭,以正邪十二大派為最,雲台山於正邪之外,獨樹一幟,也不差這十二家大門戶多少。弟子不知該如何着手,倒也不是怕,只是擔心給師父招惹麻煩,故而才胡亂畫上幾筆,思忖師父必能看到,能提前拿個主意。」
丐王令蘇爾搔了搔頭,轉過頭,對身後說道:「這小子果然如你所言,有些小聰明,居然能想出來這麼一個法子招呼我。」
王崇心頭突突一跳,卻見一個身穿黑色道袍,長須飄飄的年邁道人攜了一個七八歲的童子翩然現身,正是峨眉陰定休老祖的第三弟子玄鶴道人。
玄鶴道人身邊的童子,王崇也熟悉到了極點,正是惹禍的魔王,翻天的熊寶寶——莫虎兒大少爺。
「怎的玄鶴也來了?還帶了莫虎兒這混賬?我師父難道跟玄鶴道人熟識?我怕不是要露馬腳……」
王崇心頭有無數大鬼,十分惴惴,臉上卻不動聲色,做出驚喜交加的神色,一禮拜倒,恭恭敬敬的說道:「原來是玄鶴老仙長和莫虎兒小弟。」
玄鶴道人還只是手捋長須,微微一笑,沒有說話,莫虎兒卻一撇嘴,搶話說道:「我如今可是峨眉弟子了,拜在玄鶴恩師門下。你這等資質平庸的貨色,本來就不配入我峨眉,如今撿了個師父,也算你運氣好了。」
莫虎兒說這話,還自覺得意,給師門長臉,卻把玄鶴道人和令蘇爾都氣的七竅生煙。
他詆毀王崇資質平庸,不配入峨眉也就罷了,旁邊可還站着丐王令蘇爾呢?
令蘇爾剛收王崇做徒弟,豈不是說他老人家就是個撿破爛的?
還什麼撿了個師父,哪有這般說話的?
玄鶴道人更是臉面無光,怕好友生氣,急忙一拍自己的徒兒,喝道:「莫要亂說話,且去一邊玩耍!」
玄鶴道人被白雲大師硬塞了這麼一個堵心的徒兒,心底並不快活,但又無可奈何,平日裏不管怎麼交代,這混世小魔王都聽不進去
二、一朝收寶貨,騎牛下揚州(十三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