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司議向着一側的蘭司議點了下頭,後者走了出來,伸指一點,就將方景凜、正清道人二人的形影在諸人面前顯化了出來。
他又對着在場諸人道:「諸位司議且看看,可還有什麼欠缺之處?」
諸司議略作思索,都是對着兩人的化影打入了一道光芒。
單純一人的記憶映照,只是一人之所見, 僅需讓他人知曉此人,那是足夠了,可若是涉及到道法的運轉,那越是逼近真實的一面越好,而是多人記憶之映照,則可最大限度還原原主。
想要完全還原自是不可能的, 此與真實之人總是有所差別的,可無疑能是當減少一些運轉法門時遇到的麻煩。
這時有司議提議道:「是否要將那張道人的形影一併照顯出來?」
有人則搖了搖頭, 道:「這人被困於塵水之中,這等上境之玄水,又哪裏是施展尋常道法能牽連到的?」
這時高上真身邊那弟子似是感覺到了什麼,露出傾注之色,隨後他抬起頭,高聲道:「高上真說了,不必顧忌寶器所限,無論何人,也無論用何物遮護,上真的道法都是可以尋去。」
聽此一言,諸司議不覺側目。
全司議聽了,卻是點了點頭,這高道人背後靠着斗歲世道,敢這麼說,應當是有些手段的,而且此事也無礙,左右只是看個形影罷了, 若能成那是最好不過,不成也是斗歲世道丟面子,和他們沒關係。
他又看了一眼那高道人空洞的眼神,只是這位似也不在乎這些。
他對向司議道:「向司議,你與那張道人數度照面,當是此人記憶深刻,可由化你此人之形影於前。」
向司議領命,他神情鄭重了一些,對着前方一點指,便有一個形影照了出來,但是這個形影出來之後,晃了晃,卻又忽然消失了。
諸人不覺一怔。
過司議、全司議還有卞司議三人似是想到了,神情不覺微微生變。
這等情形,分明是形影之人無比接近上層,逐漸與大道氣意相對抗,就連他們這些同輩也很難化顯出其之形影了。
過司議緩緩道:「我等一起施為。」
全司議、卞司議等人都是一起點頭,越是這般人物,越是需要儘早剷除,天夏那裏或可能還有破境之位的, 這人道行修為這般高,若是再往上走, 那天夏或許就要多出一位上境大能了。
雖然這等可能性很小,可在天機變數越來越傾向天夏的前提之下,任何情況都是無法預料的。
三人於是一起施法,前番鬥戰他們都是親眼目睹,每一人都對張御印象深刻,故是在合力之下,將張御的化影終是一併凝照出來。
只是張御的形影出現在場中的時候,諸人都是心頭一凜。
此刻這化影與真人相仿佛,只見張御站在那裏,神情淡然,眸中似有神光蘊閃,手中持一柄劍器,似是隨時可能一劍斬出,決斷生死。這是實實在在的威脅,尤其是聯想到此前的戰績,斬殺同輩幾乎就是一劍一人個,在場之人只是看着,就覺心生寒意,氣息微滯。
向司議此刻也是不自覺眼皮跳了跳,此刻他似又回想起了此前鬥戰之中,張御殺入陣樞之中,將諸多求全之人逐一斬殺的景象。
場中氣氛在凝滯了片刻後,那個一直站在那裏不動的高道人卻是向前走了過來,其先是來到了方景凜、正清二人的形影身前,就這麼站着,空洞的眼神望着兩人,他此刻不是在看,而似是在感應着什麼。
過了一會兒,他移動腳步,又是走到了張御這邊,同樣站定下來,不過這一次,他站立的時間更長。
許久之後,他走回到了一處席座之上,雙袖一展,在此坐了下來。
段司議看了看那跟隨在高道人身邊的弟子,道:「如何?高上真可能對付這幾人麼?」
那弟子看了看高道人,道:「上真正在調運法門,稍候就能見結果了。」
高道人此刻已然入至定中,運轉起了自身根本道法。
他之道法名為「合神布意」,此法比較獨特,並不是從世身下手,而是從修士寄托在神虛之地的那一縷神氣下手。
只要他感應到對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