罌粟既是製取鴉片的主要原料,也是提取多種鎮靜劑的來源,而罌粟籽產出的油更是被廣泛應用於世界各地的沙拉中。
罌粟這東西,是真真正正的雙刃劍,在好人手中更好,在壞人手中更壞,甚至在一些二十一世紀的街頭小攤中,一些不法商販向湯中加入罌粟殼以求暴利。
此刻,面對着這十餘株罌粟,李淳風心中竟有些矛盾起來,這種東西到底是留下?還是剷除?
「李郎?」一旁的大牛見李淳風對着這幾株罌花出神,不禁開口道,「你怎麼了?」
「噢,」李淳風回過神來,笑道,「這花之前我也曾見過,想不到,有生之年還能再見一次。」
「是吧,」李大牛一臉自豪的道,「我敢保證,這罌花全長安找不出第二家。」
「何以見得?」
李大牛道:「這罌花極為嬌貴,很難養,一般人家寧可養別的花,也不會養它。」
「嬌貴?」
「師父在世的時候告訴我,罌花需在春、夏之間播種,而且需要上特殊的肥料。」
「什麼肥料?」
「屍體。」李大牛道,「把一些動物的屍體埋在地下,用土掩埋,然後在上面播撒上罌花種子,屍體腐爛產生的養料,才可以保證罌花從夏天生長到深秋。」
講到此處,李大牛一陣皺眉:「所以到了夏天,道觀的後院充斥着一股腐爛的氣味。」
講到此處,李淳風也算明白過來了,這樣以屍體養花的方法,絕大部分人是不會嘗試的。
只有那些對罌花有迫切需求的人,才會種植罌花這種東西。且,如此苛刻的種植條件下,想要大規模的種植罌花對於一般人而言也不切實際。
因而,罌花在大唐是非常稀少的存在,想到此,李淳風不禁鬆了口氣。
人類有時候就是這樣,看到一樣很有危害的東西時,就會自然的把危害性無限放大,從而遮住了那些有益的一面。
李淳風轉身,從大牛的手中再次拿過那「丹藥」,問道:「大牛,可記得你師父煉製丹藥的過程?」
大牛撓撓頭:「我只記得要拿罌花種子殼入丹,好像還用了陶盆、火鍋,不過……那時候年紀還小,非常貪玩,加上已經過去了很久,已經記不清了。」
「罌粟殼?」李淳風一愣,「你是說,你師父是用罌粟殼煉的丹?」
「嗯,這個我一定沒記錯,」大牛道,「我記得每次都是我剝的殼呢。」
「嗯,我明白了。」
李淳風終於明白,為什麼這聞起來如此難聞的「丹藥」可以賣上30文錢了,因為這丹藥使用罌粟殼煉製的,而罌粟殼中含有的嗎啡,是會讓人上癮的。
李大牛一喜,道:「李郎,你知道這丹藥是怎麼煉製的了?」
「額……有點眉目,」李淳風道,「不過還不是太確定。」
看着李大牛,李淳風道:「你說,你師父使用這丹藥後,得窺天道?」
「是啊,」李大牛道,「師父每次用過這藥後,都一臉喜悅,說他體驗到了羽化飛升那種飄然的感覺。」
聽李大牛這麼說,李淳風更加確定,他的師父一定是服用了這所謂的「丹藥」中了毒癮,所以才會有那種飄飄忽忽的感覺。
「說起來,我也想試試,那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……」說這話的時候,李大牛望着李淳風手裏木盒的眼睛有些放光。
李淳風眉頭一皺,道:「額,大牛,這枚丹藥,不如先放在我這裏,等我研究明白煉製方法,再還給你,如何?」
李大牛有些戀戀不捨,道:「好吧,不過你研究完了,可一定要還給我,這是師父留下的最後一枚了。」
看着李大牛不舍的樣子,李淳風不禁一笑,問道:「你就不怕我騙你?」
「你為什麼要騙我?」李大牛憨厚的反問。
李淳風一愣,然後笑着打趣道:「當年秦始皇派人尋得長生不老藥兩顆,自己服用一顆,另一顆讓我服我都不服,我就服你!」
「啥?你說啥?」大牛被李淳風說的滿頭問號,「你有長生不老藥?」
「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