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澈沖了過去不停問「江男是跑了嗎?她成功逃跑了?」
可惜,那人搖了搖頭「你們可能沒注意,副駕駛座的車玻璃碎了,估計是在爭鬥時,刮破身體哪個部位留下的血跡,應該是犯罪嫌疑人的,不是被害人的。」
任子滔一把揪住他脖領子問「你確定嗎?」
「我確定。」
「謝謝,謝謝!」任子滔激動的又給人揪出皺褶衣服捋了捋平。
比起江家和任家人差點抱頭痛哭的激動,劉爺爺是更覺得有點不可思議,綁的是一個女孩子,綁匪身高一米八二,還是亡命之徒殺過人,綁匪竟然受傷了。
是的,如果此時江男不是被綁在暖氣管子上,不是被關在黑乎乎的小平房裏,她也會和劉爺爺一樣,吐槽這個綁匪好笨啊。
估計最開始開她車出去,都是笨笨咔咔的那種,不太明白哪個鍵子是幹嘛用的那種。
當然了,那時候她還暈着,也不太清楚人家是怎麼笨蛋的。
只記得,感謝自己在最後一刻,不僅喊了救命,且憑着意志力在閉眼前給舌頭咬出血了。
所以她醒了,她醒的時候,就發現臉上蓋着一件腥臭的衣服,像好長時間沒洗過,嘴被封條堵住,兩隻手也被綁在身後,她聞着惡臭味一動沒動,繼續裝睡。
然後她就閉目養神,用感官猜測。
感覺車一直在開啊開,東拐西拐的,後來一頓加速好像開到了郊區之類的地方,車忽然停了下來。
就在駕駛座車門被人甩上那一瞬,她腦中立即有了兩個判斷一,那人是真的下車了,不是在試探觀察她。二,那人竟然沒拔車鑰匙就下車了。沒熄火?
所以她當機立斷,一躍而起,用被綁在身後的手按了自動反鎖車門的按鈕。
可不要命的人,真的不是吃素的。
那人居然從旁邊的麵包車裏拿出了一個鐵錘子,對着車窗就猛砸。
她兩隻手被死死的綁在後面,既不能開車逃跑,又不能拿車裏的工具和他對砸,聽着那掄起的鐵錘敲擊一下、兩下,三下,心差點跳出來,只眨眼間就看到副駕駛的車窗被砸出個窟窿。
江男當時想只能再最後掙扎一下,腦子橫在駕駛座上,用穿皮靴的兩腳蹬,徹底蹬碎已經往下掉玻璃碴的車窗,試圖用玻璃扎死那人,用鞋跟扎死那人,最好扎進那人的眼睛裏。
可惜,真的明白了,無論怎麼練,到關鍵時刻還是不如男人力氣大。
給那人踹的臉上胳膊上扎進了玻璃,那人竟然不要命的一把拽住她,探進來半個身子,兩隻手滿是血跡掐她腰,似乎是要給她也從車窗里拖出去。
江男現在回憶,她在胡亂間按了車裏電話鍵,電話通着音箱,車裏的音響就響起嘟嘟正通電話的聲,那張猙獰的臉立刻拿刀比在她臉上。
她為了保住臉,給電話掛斷了,為了少受罪,也在刀子的逼迫下,主動打開車門反鎖鍵,怕從窗戶被硬拽出去,還得受傷。
小黑屋的門吱呀一聲開了,男人走了進來。
江男瞪眼看他,用眼神示意你給我封條打開,我不喊,你要啥,吱聲,別這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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