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和五十九年,三月的某天……
……
「說老實話,我還是第一次參加這種活動呢。筆硯閣 www。biyange。com 更多好看小說我這算不算是沾你的光了?」源一邊用叉子把玩着盤子裏的牛排,一邊對坐在自己身旁的她笑着說道。
「是了是了,我的伯爵先生。你能不能找個位子先坐下來,不要總是跟在我的屁股後面好不好?」
「我對伯爵這個身份還有一點不適應,」源說,「我怕待會跟人說話的時候,會被人看我是假冒的。」
「這兒一半以上的貴族都是我們公安警察假冒的,你怕什麼。」
「天哪,這麼大陣仗啊?」
「保護德意志領事團,能不動用大陣仗麼?話說你能不能不要再玩吃的東西了,這塊牛排都快插成篩子了,你到底要不要吃?」
「我不太習慣站着吃東西。」源說。
「那就找位子去坐着啊。」她小聲說道。「你站在這妨礙到我工作了,知道麼?」
「可是……」源嘴唇抿起,作思考狀地說道:「就算你說這裏大部分的顯貴都是公安警察假扮的,可是我又和他們不熟,跟他們在同一張桌子坐着,那不是挺尷尬的麼。站在你的旁邊,我會感覺稍微不那麼尷尬一點。」
「既然會覺得尷尬,一開始幹嘛非要跟着來啊。你這不是來給我添麻煩的麼?」
「因為我聽說……」
「聽說什麼?」
「這次的德意志派遣來東瀛的領事團里,其中有一個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北非死神、被幽靈狙擊手的世界第一號狙擊手。我可崇拜他了。」
「你可崇拜他了……我可被你給煩死了。」玄月苦笑着說道,「沒出門你就在叨叨了,來這路上煩了我一路,剛沒消停一會,現在你又開始了。」說着,她抱着胳膊,輕輕嘆了口氣,「不過這次可能伯爵先生您要失望了。」
「為何這樣說?」源問。
「在今晚的宴會名單上,有一個叫做『karl』的男人;他就是你要找的死神了。不過從我對他的觀察來看,他並不算得上是一個超一流的狙擊手,充其量只不過是一個二流貨色罷了。」她說話的時候,眼睛一直盯着一個方向。而在那個方向,一個穿着西裝的金髮男人正在對一個漂亮的亞裔女子敬酒。
「karl……」源向着她目光所視的方向望去。接着源輕咬嘴唇,有些疑惑地問道:「你為什麼會給他那樣一個評價?」
「如果我說是『女人的直覺』呢……說句玩笑話罷了,不過你畢竟不是一個專業的狙擊手,就算我說了你不會明白的。」
「如果這個karl真的就是死神的話……」源有些語無倫次地說道,「我的意思是……他……這……這和我想像中的北非死神有些不一樣。你懂我的意思麼?我想像中的幽靈狙擊手應該是……」
「休聲,他往我們走過來了。」沒等源把話說完,左臣玄月便粗魯地在他的腳尖上踩了他一眼。
……
「美麗的女士,我能跟你跳一支舞麼?」karl說着一口奧地利口音的『高地德語』,昂着頭,向玄月伸出了他那隻高傲的『爪子』。
這個該死的d國佬,一分鐘前還在那邊跟另一個女人喝完酒,看到玄月長得漂亮,就跟一隻見了魚腥的貓一樣跑了過來,伸出自己那隻戴了白手套的手,想要邀舞。
可是他那哪是在邀舞,簡直就是在耀武揚威,一副趾高氣昂,不可一世的樣子。或許在他的眼中,亞裔女子能夠跟高貴的r耳曼人跳上一支舞,是她們的榮幸。這些個白人,骨子裏天生就有一種對其他人種的傲慢。
「跳舞?」
玄月微笑着,看了他一眼,說。
接着,她又看了看身旁的源。當她回過頭來時,面對那位「高貴」的德意志上尉,她舉起了自己手中的紅酒杯,笑着說道:「抱歉,紳士。我想我不能接受您的邀請;如果我接受您的邀請,我的先生,伯爵大人他可是會吃醋的。」說着,她微笑着看了源一眼,就像是在告訴karl:『這位就是我的丈夫。』
接着,玄月又微笑着說:
「如果karl先生沒有因為我的拒絕而感到氣惱的話,就請讓我敬karl您一杯酒吧。」
「噢,夫人的德語說的真不賴,標準的柏林腔。夫人有去過偉大的柏林麼?」說着,他舉起手中的酒杯,接受了玄月的敬酒。
儘管已經遭到了婉拒,可這位karl卻還是有些不依不饒的樣子:
「噢,夫人,如果能娶到像你這樣美麗的妻子,真是三生有幸。」說着,這隻金王八居然還上了手。只見他輕輕握住玄月的手,便就要對她施以「吻手禮」了。
其實若只是一般是東瀛女子,karl是絕對不會向對方施以吻手禮的,只因為他剛剛聽見玄月說自己是「伯爵夫人」,故而才……
不過karl才只是剛剛拉住了玄月的指尖,還沒來得及低頭施禮,便被這位『美麗的伯爵夫人』身邊的年輕先生給制止了
「喂,我說,」源從這次金王八手裏奪回了玄月的手,半警告地說道:「內人剛才已經說的很明白了,karl先生,還是請你找別人跳舞去吧。我這個人啊,可是真的很小氣很會吃醋的。」
……
晚宴結束後,領事團的成員們便要坐車回酒店了。為了他們的安全着想,作為這次安保工作指揮官,左臣玄月還要最後護送他們一程。
由於不能跟在領事團的身後,好像保鏢一樣跟蹤着,所以在晚宴快要結束之前,她便藉口先「離開」了。其實,則是先去到了洗手間換了一身更方便打架的裝束,然後便去到酒店的停車場,將自己的那輛黑色的摩托車給開了出來。
她剛將車停靠在了酒店門口,還沒來得及喘口氣,便被人「乓乓」敲了兩下頭上的賽車帽:
「真有你的啊,要走好歹叫我一聲啊,你想把我一個人丟在東京嗎?」
「嘖嘖,手勁還不小,」玄月摘下賽車帽,說:「誰說我沒叫你,明明是你自己沒聽見而已。」
「k,先不說這個了。現在是要回家了嗎?」
「快了,」說着,玄月伸了一個懶腰,「等我把那群傢伙送回酒店,明天開始他們的死活就不關我的事了。我已經保護他們三天了。」
話還在說着,酒店大門口,保鏢們便護送着領事團出來了。
打頭一個出來的,是兩個中年男人,看起來應該是保鏢,在他們的身後護着一個五六十歲的歐裔老人。這時,酒店的接應生已經將他們乘坐的防彈車從停車場開了出來。
老人先上了車。接着走出來的,是那個叫karl的傢伙,他整理着衣領,走下了酒店門口的
第二章:「幽靈之死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