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師師點頭,血觀音為血月宮宮主,為救她性命,血月宮必定遣大軍壓境,與崑崙劍派之間,必有一番血戰,那時候,他們就有機可乘,再度潛入地下室,趁着鴻天真人注意力放在血月宮眾人身上之時,救出父親柳玄風,甚至更多被囚困的人。
「不過,那個烏金鐵鏈,確實有些麻煩,得想個對策才行。」摸着下巴,軒源有些頭疼。
柳師師亦陷入沉思,烏金,又被譽為神鐵,堅不可摧,乃鑄造絕世神兵必備之物,但凡烏金所鑄神兵,無一不為削鐵如泥,鋒利堅韌,為煉器師之最愛,一旦發現,必以千金相易。
「咦,軒大哥,你先前不是試過,可用寒爍神劍在烏金鐵鏈上鍛造留下痕跡,如果我們多試幾次,應該可以徹底斬斷。」
「多試幾次,你這小丫頭,是不是想累死我呀。虧你想得出來。」
瞪了她一眼,軒源沒好氣道,施展玄劍斬,本身就是一件極費力之事,多試幾次,非得將他體內靈力耗盡不可。
柳師師吐了吐香舌,有些不好意思。
拍了拍她的小腦袋,軒源道:「天色不早了,早些歇息吧,明日,可能比今晚更加辛苦。」
柳師師點了點頭,她很少熬夜,換做尋常時候,她早就步入繡床,呼呼大睡起來。
好不容易哄得柳師師乖乖睡覺,回到自己房間,軒源靜立窗前,凝望天邊,靜默不語。
蒼穹如墨,彎彎月兒,孤獨懸掛,灑下點點冷光,照在他身上,如霜雪一般。
天地悠悠,月兒冷清,一如他的心情,悽苦悲傷,無法釋懷。
在地下室中,他曾見了一黑衣女子,被囚禁在石室之中,因為無法看清她的具體容顏,所以,他並不知道,那個女子,到底是不是血觀音。
但是,以鴻天真人那殘酷陰冷性格,在抓了血觀音後,會善待她麼,很明顯不會,相反,會對她施以殘酷的刑罰,那些刑具,觸目驚心,慘不忍睹,縱如柳玄風這樣鐵骨錚錚的漢子,也難以承受,而她血觀音縱然再怎麼強悍,可終究也僅為一女子,又哪能承受得住那麼重的酷刑,那麼殘酷的折磨。
心,莫名的痛了,縱然他對她再怎麼恨,可見她那般悽慘,心也是不忍,畢竟,他們之間,也曾有過一段催人淚下、刻骨銘心的故事。
忽而生出一種想去救她的衝動。
但是,他卻很清楚,自己明日一旦去救,將面對的是,何等可怕的局面,與魔道為伍、背叛人間正道,重重罪孽,加諸在他身上,他也將在瞬間,成為千古罪人,受千夫所指,遭萬世唾罵,永遠無法抬頭。
可如果不去救,難道,就這麼看着她,死在鴻天真人那個假仁假義的偽君子之手,那只怕是對她的一種羞辱,畢竟,她做事光明磊落,從不掩飾自己,對名聲這些,從來不在意,哪怕別人叫她女魔頭,哪怕別人說她罪惡滔天,罄竹難書,她也從不辯駁。
光明磊落。從不掩飾自己。
軒源嘴角掀起一抹嘲諷,誰說她做事光明磊落,誰說她從不掩飾自己,她對他,從來都不光明磊落,從來都只有欺騙,她,將真實的自己,隱藏在面具之下,卻以花言巧語,來謀奪他的同情,騙取他的感情,她,是徹頭徹尾的騙子。
騙子。
內心深處,無限淒涼,那個人,在不知不覺中,謀奪了他的心,當他全心全意,投入到這段感情之時,卻又殘忍無情的將之給拋棄,扔進了墳墓,令他日日傷感,夜夜落淚,無限淒涼。
就當他將心給埋入墳墓之時,她卻從墳墓當中又爬了起來,告訴給他,更為可怕、更為殘酷的事實,將他那顆早已鮮血淋漓的心,給徹底撕碎。
如此殘忍、如此無情之人,他為何還念念不忘,為何還會為她牽腸掛肚,為何還會為了救她而想盡辦法,搜刮肚腸。
時光如水,月兒沉浮,漸漸地,漸漸地,朦朧……
青雲閣,燈火通明,光華流轉,氤氳如夢。
「飯桶,廢物,連幾個小毛賊的抓不住,本宗主留你們何用。」
高座之上,鴻天真人端坐,聽罷眾弟子匯報,他氣得不行,憤怒的咆哮着。
底下,跪着三名弟子,他們都低垂着頭,誠惶誠恐,大氣都不敢出。
這
第二二九章 風雨欲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