咯咯咯……咯咯咯……
二十多隻雞的毛像下雪似的,落了滿地。
雞是會褪毛的,但絕對不會是這個季節,也不會一下子褪的這麼幹淨。
看着一隻只像是超市里掛的白條雞似的「生物」,林小小僵硬道:
「娘,要不咱們殺只雞給二姐補補?」
都不用褪毛了。
梅淑芬:「……」
誰能告訴他這是怎麼回事兒?
一群雞莫名其妙的褪了毛,似乎一下子就正常了,又歡快的在院子裏東刨刨,西叨叨,似乎一下子又恢復了活力。
問題是,二十多隻褪了毛的活雞在地上跑動,這畫面……太美了,不敢直視!
梅淑芬直接忽略了兒子的話,喃喃道:
「還好,沒事兒,都活着……」
不就是掉毛嗎,哪年雞不褪毛啊,都是正常現象。
可到底不安心,想到那些民間詭異的傳說,梅淑芬整個人都不好了。
林小小:「……」
娘是不是氣傻了?
不就是剩下那點兒水餵雞了嗎,這才多大一會兒功夫啊?
這些雞......看着那一個個跟褪了毛似的白條雞,梅淑芬嘴角抽了抽。
王寶珍隔着一排玉米杆的柵欄詭異的看着這邊,突然小心翼翼的道:
「二嫂啊,你們家,是不是衝到啥了?」
這也太詭異了。
衝到啥,就是農村的說法,意思是沾染了不乾淨的東西。
很多老一輩的農村人沒讀過什麼書,再加上有騙子故意拿這個說事兒,他們解釋不清楚的事兒就拿那些神神叨叨的說法。
梅淑芬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,「你才招了不乾淨的東西呢。」
自家閨女那可是被「神仙選中的人物」。
神仙的東西,哪裏是普通的凡人,哦不,普通的凡間雞能夠承受的?
瞅瞅,這叫啥,脫胎換骨!
「我們家雞就是褪毛了,老三媳婦,我可告訴你,別瞎咧咧。」
哼了一聲,梅淑芬轉身就走。
滿院子的毛亂飛,實在是沒法待了。
這年頭,剛剛八十年代初,很多風潮還沒徹底過去。
尤其是許多政策,農民理解不深。
王寶珍嚇了一跳,也不敢狡辯,擔心自己哪天被抓去,嚇得滋溜一下貓到了屋子裏。
回了屋,梅淑芬迎上閨女那擔憂的目光,硬氣道:
「不就是二十幾隻雞嗎,沒事兒。」
閨女好好的,比啥都強。
林曉花現在也不敢保證什麼,她發誓,這種情況她也是第一次遇到。
林有地帶着後屯的劉大夫背着藥箱回來的時候,就看到自家院子裏那一地的雞毛,還有那二十幾隻詭異的「白條雞」。
林有地的內心是崩潰的。
咋自家啥倒霉事兒都攤上了呢。
劉大夫的心情也是詭異的,這家的雞,看起來不大正經啊?
不得不說,經過時間考驗的劉大夫,哪怕現在還年輕,醫術也不是一般的好。
小劉大夫如今二十幾歲,不像是時下里的姑娘喜歡穿着花襯衫,她只是一件簡單的白色襯衫,長得一張國字臉,有點兒女生男相的意思。
卻不難看,但也絕不是好看範疇。
簡單說了一些林曉花的病症,也只是宮寒一類需要長期調理的病症。
正如林曉花所料,翻車的後遺症如今一點兒都沒有了。
林有地兩口子對視一眼,都有些吃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