蘭斯洛特真想扇自己一個大嘴巴,這小娘皮可真叼。蘭某人練了兩輩子的武藝,雖未有傳說中那般未卜先知,秋風未動蟬先覺的莫測境界,但好歹也是內外如一,六識敏銳,入賬前竟也察覺不到絲毫敵意殺機,沒想到這位女王大人年歲不大,劍術卻已如此登峰造極,劍勢殺意收放自如,叫人防不勝防。
「沒、沒有,什麼事也不敢幹。」
帕拉斯面無表情,只拿冰冷的眼神盯着蘭斯洛特,盯得他冷汗直流,「我且問你,你剛剛為什麼不躲開?」
我躲你個毛,也就是老子,一般人早就嚇死了。這話自然不能出口,只在自家肚子中轉了轉,「我、我不會,要、要怎麼躲?」蘭斯洛特故作結巴地答道。
「你不是會射箭麼,怎麼會躲不了。」問答間,帕拉斯懷疑之色更甚,玉手再次握上劍柄,大有一言不合,立即拔劍相向的態勢,咄咄逼人之態盡顯無遺。
芊芊玉手,指如青蔥,這是一雙美麗動人的手,讓任何男人見了,都忍不住想把在手中愛撫,但當這雙手握上了死神的屠刀,卻是美的如此詭異,如此的致命,世間上,幾乎所有美麗的東西都是危險的。
蘭斯洛特冷汗直流,自忖即使打起架來也不見得會輸給你,但壞在外頭還有一個老卡特,那顯然也不是個吃素的,要是被兩面夾攻,那可是大大的不妙。
於是他小心翼翼地答道:「我只是以前做過獵人,才會射箭,而且你的劍實在太快了,我躲不開。」
帕拉斯疑心稍解,見蘭斯洛特迫於自家威勢,一副小心謹慎的樣子,完全沒有了平日裏的淡定從容,心下一哂,真是白瞎了一副好皮囊,卻原來是個外強中乾的,也沒有了繼續盤問的興致。
「好了,吃的留下,你出去吧。」
蘭斯洛特如蒙大赦,忙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,帕拉斯見狀,心下好笑,彎腰拾起地上的吃食,掀開外層包裹的樹葉,取出雞肉品嘗起來。
「唔,味道不錯,齒頰留香,這傢伙,人雖然是個窩囊廢,料理食物的手藝卻是如此出色,難怪卡特叔叔那麼喜歡他。」言語間明顯知道老卡特幾人吃喝的功夫一流,做菜卻是不必指望。
蘭斯洛特離了帳篷,慌亂的腳步逐漸變得沉穩,臉上再次掛上了淡定的笑容。
撣了撣衣服上沾染的塵土,捋了捋凌亂的秀髮,向後一甩,低聲一笑,「哼哼,真難纏,可惜與蘭某人相比還嫩了些,任你奸似鬼,也要你喝某家的洗腳水。」
「什麼水?」一道幽幽的聲音從蘭斯洛特的背後響起,驚得他亡魂大冒。
蘭斯洛特氣沉丹田,腰馬合一,只待見勢不妙,拔腿就跑。
他緩緩轉身,卻見不遠處老卡特正醉醺醺的站在那裏,見自己轉身,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,隨者氣走近,一股酒氣傳來。
老卡特走上前來,一把揪住蘭斯洛特,「蘭、蘭斯洛特,你、你說,裹泥巴雞的泥巴,到底是不是撒尿和的?」說話間打了個酒嗝,頓時一股酸氣瀰漫開來,熏人慾嘔。
這老頭兒,竟然還在糾結此事,蘭斯洛特被熏得差點背過氣去,連忙捂住口鼻,只想早早將其給打發了,於是悶聲答道:「不是。」
「真、真的嗎?你沒有騙我?」
見其竟然不依不饒,他忙道:「絕對是用清水,你可要相信我,我可以對天發誓。」
「好吧,老子相信你,不、不信那兩個混蛋,不過你要答應下次再整給老子吃。」
「答應,答應,只要你想吃,我就給你搞。」
得了回應,老卡特滿意地又打了個嗝,摸着肚皮,晃晃悠悠地離開了。
蘭斯洛特揮着手,扇去空氣中的酸臭味道,見這枚化學武器終於是走掉了,望着其遠去的身影,心下卻不由有些凝重。
這老頭兒,竟然無聲無息的迫近了我的身後,方才若是他有意偷襲,只怕是要吃上大苦頭,這叔侄倆一個比一個難纏,都不是省油的燈。
轉頭望向四周,嘈雜如故,蘭斯洛特眉頭蹙起,這些人龍蛇混雜,其中也不知隱藏了多少高手,我確是要小心了,別到時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,陰溝里翻了船,也不知那黃金之鄉的消息是誰放出去的,把水攪得這麼渾。
沉思良久,蘭斯洛特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