蘭斯洛特拂袖扇開了面前瀰漫的煙塵,只見得那個魔鬼正朝着遠處逃竄,已然至幾十步開外去。
蘭某人當即一展身姿,銜尾而追,間中啟唇一聲朗笑,道:「好賊子,哪裏走?!來、來、來,莫要害怕,且讓某家來好好的疼一疼你!」
那魔鬼心下里暗罵,蒙頭奪路,全然不作理會。
蘭斯洛特又再喊道:「你這魔鬼跑什麼跑,地獄的大門可在某家這兒呢,快點兒回來,好讓某家送你回老家去,不用擔心,某家可是專業的,也就一眨眼的功夫,保證方便快捷,服務到位。」
那魔鬼沒命地奔走,只怨老娘給自家少生了兩條腿,對身後那個窮追不捨的紅毛鬼當真是又恨又怕,哪裏還有那等閒心思去搭理身後這個追殺自己的大仇人。
其更恨不得蘭斯洛特當真來上一記號作「馬失前蹄」的絕頂功夫,摔下房去,跌他娘一個四腳朝天,方稍解氣。
哎呀呵!你奶奶個烏龜兒子王八蛋,爺爺我與你說話那是看你已然命不久矣,可憐可憐你,竟然敢不領某家的情,真是氣煞我也!
蘭斯洛特一張熱臉貼了這廝的冷屁股,自討了沒趣,頗有些下不來台,他頓時羞惱,一對劍眉斜指,怒作金剛嗔目。
蘭某人腳下發力,再快得幾分,須臾已至那魔鬼的身後,但聽他口發降魔之音,叱咤一聲,道:「孽障!納命來!」
就見蘭斯洛特扭腰送力,出掌拍擊,他毫不留手,掌力剛猛無鑄,若驚濤拍岸,千層雪堆,捲起流風回搠,發似焰火。
不料蘭斯洛特泣哭神鬼的一掌拍擊,卻是未得竟功,臨了只拍在了空處。
掌風襲身,那魔鬼覺察得背後有莫大兇險,若仍舊是一味的向前奔走,卻是須臾逃之不離,頃刻間便要被追趕到,挨上那驚天動地的一掌,結局自不用說。
雖然他現如今身有秘術,詭異玄奇,恢復能力較常人勝過了好幾倍,但這並非是不死之軀,若然叫這一掌擊中,定是個粉身碎骨的下場,當也要橫死在地,難得保全性命。
也算那魔鬼機靈,生死關頭,他靈機一動,只見其一腳蹬破腳下木製的房頂,身形一矮,掉進了房子裏去,卻是堪堪躲過了殺招,只被那掌風蹭破了點兒頭皮。
見此,蘭斯洛特無奈,擰着眉毛,腳下一跺,也將那房頂踩破,緊隨其後而下,入得房子裏去。
落足處是一間雜物室,因二人之故,攪動了內里氣流,使得室內一時灰塵瀰漫。
蘭斯洛特拿眼一瞧,門口有人影一閃而過,那魔鬼已然躥出了門外去,蘭某人一個箭步便搶出了房門來,又見得那魔鬼已然跑至二樓走廊的盡頭處。
就見那廝騰身一躍,以手護頭,使肩背將走廊盡頭處的那扇木窗撞碎,穿了出去,跳進了巷子裏。
蘭斯洛特幾個墊步追至窗邊,半途中,走廊一側的一扇房門向內打開,一名身着白色內襯的中年男子打着哈欠自里行出來,察看何故家中有如許大的動靜。
只是其人方才跨出門外頭,就覺身側一股清風拂過,旋即其就腳下不穩,似被人推開,不由自己的摔倒在地上。
其人深感莫明,只是其在落地時恰好瞧見了那走廊盡頭處有一道影子一閃而沒,隨後便是那洞開的窗戶,而窗扉卻是不翼而飛。
幽靈?!那中年男子連忙揉了揉惺忪的睡眼,定睛瞧去,那處確實是空無一物,只余寒涼的夜風嗚嗚吹入。
其人頓時只覺着一股冷氣自湧泉一路襲上天靈,頭皮一陣發麻,就聽其大叫一聲「媽呀!」連滾帶爬地跑回了房間裏去,「嘣」一聲關上了房門,再而往床上一鑽,大被一捂,瑟瑟發抖去了。
床上,那中年男人的婆娘見着身旁的丈夫這般作派,訝然問道:「你幹啥?不是出去查看去了麼?」
「有…有…有……」那中年男人兀自顫抖不休,連話語都說得不利索。
「有你個大頭鬼!」其婆娘見狀一惱,坐起了身來,一個巴掌便拍在了其人的身上,破口罵道:「沒出息的玩意兒,你的卵蛋是長到狗身上去了麼?!快說,外頭咋回事兒?」
「幽…幽…幽靈……」那中年男人哆嗦道。
「你個沒卵的東西,老娘怎麼會嫁給你這麼個玩意兒!」那婆娘看不下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