護這份產業。
守住了,鹿門山就是龐家世世代代的產業;守不住,今後鹿門山的山長則從鹿門山門人中推選德高望重的。
有點類似子孫廟、十方叢林的區別。
與這個鹿門山產業比起來,現在馬良、李嚴相爭的尚書令算什麼?
什麼都算不上,甚至缺乏長遠意義。
龐家如果守住鹿門山,那足以發展成荊湘千年世家;今後一代代的鹿門山門人,自會照拂龐氏家族。
諸葛瑾自己都有些意動,厭倦了江東紛擾,轉投劉備又跟自己理念違背。
如果退一步,找一個清淨地方講學,為諸葛家族建立長遠根基……也是一件很有意義,也讓人愉悅的事情。
可想到孫權可憐巴巴的樣子,諸葛瑾又有些捨不得。
諸葛瑾心思百轉,見馬良神態從容似乎已然有所決斷,遂問:「季常可是要?」
馬良露出禮貌性的笑容不做正面對話,轉移話題說:「武當兵主廟內也多有賢良講學,陳公賜字,乃道理二字,立意高遠非凡夫能解。據弟所知,其內有理科、兵科、律科、工科、農科、史科、及德科。」
諸葛瑾皺眉:「無有經科?」
「陳公認為六經皆史,六經學問分隸於史科、德科。」
馬良說着笑容苦澀:「虞世方身在孝期,兼任兵廟主祭,今歲夏祭也將在兵廟舉行。道理書院若建成,應會交由虞世方監管。」
一份千年基業,田信就這麼交給虞世方代管……這種慷慨信任,對士人來說是致命的吸引力。
恢復教育已經是漢帝國的主流認知,誰掌握教育,哪怕在野三十年,也能一夜之間擔任朝廷丞相。
原因無他,門人弟子遍佈朝野是也。
中樞要職要爭搶,地方教育資源也要爭搶。
諸葛瑾也笑容苦澀,已然理解馬良的心緒。
更多的苦澀來自江東,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,這裏已經在為將來的教育做佈局、規劃,江東的君主、同僚們又在想什麼?幹什麼?
如果馬良無法競爭尚書令,那就退一步回鹿門山,或在江都籌建太學,為今後做長遠打算。
回鹿門山,是跟龐家搶基業,再好的交情也會破裂;留在江都籌備太學,這是給大漢朝廷出工出力,雖有收益,卻難傳承百年。
而他退一步需要辛苦努力奮鬥的事業,虞世方留在武當為虞翻守孝時,田信隨手就轉了過去。
資歷、眼界到了馬良這個地步,自然明白出去自己創辦一個書院意味着什麼。
可如今天下動亂未定,你佔多少荒山都沒人管……可師生從哪裏去找?
鹿門山自有傳承和招牌,不缺師生;道理書院幾乎是草創,講師來自軍吏階層,學員來自軍中舉薦的優秀軍士,還有軍吏子弟,後期還會擴大到軍士子弟。
哪怕道理學院再爛,也是有人講授學問的地方,有源源不絕的學生湧入,也有源源不絕的學生湧出。
一代代學生里,總有幾個奇才會留任,提高學院的效率。
這兩個學院幾乎將周圍師生資源搜刮一空,現在除了舉辦太學還能網羅講師、學生外,再其他的人……很難立足。
第三百九十四章 彼此差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