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抱」,秦青桐的嘴巴里艱難的溢出來了這麼一個模糊不清的字,幾乎是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。
或許竭盡全力的努力,也許是真的會有回報的。她終於落到了一個懷抱里,一個帶着清冷氣息的懷抱。可是這個分明該清冷的懷抱,卻讓秦青桐感到異常的舒適和安心,連着腦袋裏亂糟糟的昏昏惑惑的痛隱隱也有了被治癒了一些的感覺。
秦青桐空嘮嘮的心總算是有了點踏實,竭盡全力的汲取着清冷氣息瀰漫的懷抱里的溫暖,似乎這樣才能證明她也是非常重要的。她才沒有被拋棄,也不會拋棄。
「抱」,在這個瀰漫着令人安心氣息的懷抱里,秦青桐總算是安穩了下來,扭曲掙扎的面容也漸漸地平和了下來,只是那雙牢牢拽着衣擺的手像是終於找到了它的歸屬,根本不肯鬆動一丁點。
「既是不疼她,以後便莫要在來尋。我自己的女兒,我自己會教。」。柳青嗣愛憐的給他的寶貝女兒輕輕的按着頭,精純的靈力包裹着秦青桐,極有耐心的慢慢的幫着她梳理她體內暴亂的靈力。似乎這樣的事,他做了千百遍從不會有丁點的煩憂。又似乎這樣的事,哪怕是做上千百年也不會煩躁。清冷的冰川,少有的溫柔都用在了他血脈延續的女兒身上。哪怕自身不過是冷心冷情的冰川雪海,也要竭盡全力汲取自己所有的溫暖滋養她。
只是他的眉目里卻是盛着怒火和不滿以及對自身實力不濟的憤恨。
「如何不疼?鮫人族捧在手心裏的公主,豈有不疼的道理?奈何天罰何嘗不是天賜。九死一生,未嘗不是後福無窮。」。
大長老這話,莫說是柳青嗣,便是他自己也是不信的。不過是他們這些老傢伙異想天開做出來的孽,憑什麼要無辜稚子來背負這些本不該屬於她們的命運?
怨恨,除了痛苦,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。哪怕自己所言不過是廢話,大長老也不願意聽見柳青嗣任何觸碰事實的言論。他們都明白的事實,不需要別人來提醒,哪怕是強大的鮫人族,偶爾也需要一些善意的謊言偽裝,欺騙一下喘不過氣來的宿命。
柳青嗣冷冷的看了眼大長老,神情里都是諷刺。
「人既然送到了,你可以走了。」。若不是如今乃是多事之秋,柳青嗣恨不得立時跟大長老做上一場。他捧在手心裏的寶貝,半點兒捨不得傷了她,結果因着鮫人族的破事兒,一而再再而三的昏迷不醒。
大長老看着小崽子依戀的模樣,心裏微微有些泛酸,不過也自知不可強求。將一小截骨哨御到柳青嗣的面前,沒好氣的道:
「桑梓嶺傾城花下的骨哨,小青桐一直念念不忘,等她醒了給她。這段時間,就安生的好好待着,王的承諾,鮫人族絕不會背棄。」。
哪怕大長老言之鑿鑿的樣子,但是柳青嗣並未接下骨哨,而是道:
「誰的?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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