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阿渠放到床上之後,何善就去洗了毛巾,把阿渠臉上的血污都擦乾淨。
這是阿渠自己挑選佈置的房間,粉粉嫩嫩,像極了公主房。
屋子裏完全陷入了黑暗。
阿渠在床上躺着,何善靠着床邊坐着。
他後悔了,如果當初不是他想把阿渠帶出來的話,阿渠可能也不會遇到這樣的事情。
那兩個天神,是衝着蠻荒之地來的,可結果,卻連累了最無辜的阿渠。
「對不起。」
男兒有淚不輕彈,他上一次哭,還是爺爺去世的時候。
內心陷入了無邊的掙扎當中,他加入往生者的初衷是為了保護自己所愛的人,結果現在。
阿渠因他而死。
何善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。
「酒兒姐,已經第四天了,老闆還沒出來,會不會出什麼事情啊?」邵於走了過來,有些擔憂的問道。
「我也不知道。」蘇酒兒扭頭看向房門,她也十分難受,但是她知道,何善比起她,更難受。
「酒兒姐,你要不吃點東西吧?」邵於端着的是兩塊蛋糕,他忘了在哪看見過,說吃甜可以讓心情變好。
老闆進去了幾天,酒兒姐就在這裏守了幾天。
看的客棧的大家都十分擔憂,不少人都過來勸過,都勸不動蘇酒兒。
「謝謝你啊,我真的吃不下。」蘇酒兒努力的扯了一個笑容出來,有些無力的說道。
「唉,好吧。」邵於嘆了口氣,端着盤子走開了。
蘇酒兒看向房門,忍不住再一次紅了眼眶。
她現在總算是那種失去親人的感覺了,天神的生命是無止境的,她沒有親人離世過。
阿渠卻用這樣大家都沒辦法接受的方法,永遠的離開了。
「何善,你好點了嗎?」輕輕扣了扣房門,蘇酒兒輕聲問道。
這是這些天,蘇酒兒第一次喊何善,可惜並沒有得到回應。
而此時遠在雲端的天界,其中的一處宮殿中,爆發出了十分激烈的爭吵。
「單紹,你怎麼可以私自跟天帝說這個事情?」於言此刻感覺自己已經要氣炸了。
他原本對單紹的好感還是蠻多的,現在,只覺得單紹就是一個沒有腦子的豬隊友。
「我光明正大的去匯報任務,怎麼就成私自了?」單紹卻有些不以為意。
「你特麼能不能等我回來一起去?」於言暴怒的直接掀桌子了,花瓶碎了一地。
驚得單紹站了起來,尖叫:「於言!我不是你下屬,你想幹嘛?」
她感覺自己的心跳有些加速,她也不明白,為什麼於言一直幫那幾個罪犯說話。
於言的暴怒,讓單紹有些收斂了。
長年性格溫潤的人,突然暴怒,後果是很可怕的。
「如果不是我,你現在已經死了,知不知道?這個任務是你一個人做的嗎?」
於言氣極反笑,這個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幹嘛?
「於君,不至於吧,幾個罪犯罷了。」幾個深呼吸下來,單紹總算是平靜下來了。
「一個妖獸,一個凡人,一個天神,你跟我講罪犯?」於言嗤笑了一聲。
「怎麼可能是凡人?」單紹好不容易平穩的秦情緒,又再一次被擾亂了。
「可他身上的蠻荒之力是事實啊!」
說起這個,於言也有些疑惑,他已經感覺不到何善身上的神力了,就算是在蠻荒之地吞噬,也是需要一段時間的啊!
「你現在打算怎麼辦?」於言直接略過了這個話題。
他之所以會選擇問單紹,是因為單紹在他回來之前,就擅自找了天帝稟報這個事情。
然後天帝就把這個事情,全權交給了單紹處理。
好巧不巧,這個時候又趕上了天帝每年一次的閉關時間,導致於言根本沒機會跟天帝說事情。
從單紹和他說的這些話,他都能猜到,單紹跟天帝說了什麼話。
「把他們帶回天界調查啊。」單紹覺得,這個事情沒有什麼需要考慮的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