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振祥此時的表情十分難看。
他討厭王藝霖,更討厭魏蓮花。
他這個妹妹,從小就好吃懶做不說,長大後更是妥妥的喪門星。
身為女人,連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。
她要真是個好的,怎麼可能會被王博遠拋棄。
而且沒了男人這種丟人事,不想着掖着藏着,好再找一家嫁出去。
居然整天在村里跑,將事情弄的人盡皆知。
連帶着他這個鄉幹部都跟着抬不起頭來,直到現在都升不了職
最可惡的是,這個妹妹不知道給爹娘灌了什麼迷魂藥。
從小就疼着寵着不說,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堅定不移站在妹妹身邊。
現在更是要把房子也留給妹妹。
他可不是一個斤斤計較的人,只不過,爹娘這麼做,究竟將他至於何處。
他才是能為老魏家傳宗接代的兒子,是家裏的頂樑柱。
爹娘的偏心什麼時候才能有個限度。
至少應該把這祖屋給他才是,否則外人該怎麼想他
這些年,他一直在等着爹娘對他低頭,承認不應該只寵着魏蓮花,而忽略了他。
可這老兩口倔得很,硬是梗着脖子不願道歉。
於是,兩邊的關係也就此僵持住。
越想越生氣,魏振祥對着王藝霖也沒了好臉色「別叫大伯,叫大舅。」
要說魏振祥最恨的,也就是這王藝霖。
要不是因為魏蓮花,他媳婦也不會被磋磨掉孩子。
現在他媳婦不能生了,魏蓮花居然讓王藝霖對兩老的,一口一個爺奶叫着。
這不擺明就是想佔東西麼。
果然像他媳婦說的,魏蓮花就是在裝瘋賣傻,利用這個小的給自己撈好處。
王藝霖抿起嘴唇,聲音也壓低不少「大舅找誰啊。」
聽王藝霖話中的意思,竟像是將自己當成這家的主人。
魏振祥心裏的火氣更勝「咋的,我就不能回家了,我進我自己家門,用你老王家的人來管。」
他的音量不小,根本不覺得自己是在對一個小孩子說話。
王藝霖的拳頭緊緊握住,低頭看向自己腳面。
默默在心裏安慰自己,沒必要和傻子計較。
正在遠處忙活的魏蓮花停下動作,歪頭斜眼的向這邊看過來。
還不等她動作,院內便傳來魏石頭中氣十足的叱罵「半年沒見人,一進來就拿個娃子出氣,你這麼有本事,咋不沖我來呢!」
此時,魏石頭那屋的窗戶已經打開,剛好露出了他和吳巧鳳的臉。
魏石頭的聲音不小,魏振祥剛想反駁,吳巧鳳緊接着出聲「今天咋有空過來了,明天是年節麼。」
這些年,魏振祥一直躲着他們,除了年節外,平日裏基本不見人。
如今被他媽這一嗓子清清楚楚的喊了出來,魏石頭臉上有些發燙,心裏不由得埋怨上老兩口。
這兩人咋一點面子都不給他留,就不怕死了以後,他不給他們打幡摔盆麼。
魏振祥心中不滿,可聲音卻壓得極低,生怕被鄰居聽到「爹娘說啥話呢,這不是蓮花在外面又惹了事,我特意過來看看情況麼。」
他剛剛也看到車床廠鄭廠長
上門找魏蓮花的事了。
這些年,他一直在鄉公所負責保衛工作,雖說是個小領導,可實際上手下也就管着四個人。
其中還有兩個是打更大爺。
在鄉公所的時間長了,見識也廣了不少,魏振祥就想着能往上活動一下。
只可惜他沒什麼學歷,字認得也不全,想在鄉公所活動着實很難。
於是,他最近一直在找合適的機會。
關於這事,他也和家裏商量過。
鄭喜翠是個沒主見的,他說什麼就聽什麼。
可魏思甜卻有些沒心沒肺,這熊孩子竟然讓他辭了工作去南方倒騰東西回來賣。
聽聽這是人話麼,現在打擊投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