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承念瞪大了眼睛,全心全意地看着他的背影。
陳文謔見唐承念如此,也連忙盯着付榕下的背影。
說來也是奇怪,不知道為什麼,付榕下剛踏上樓梯時,還挺矯健,可是,他越往上走,他的步伐就越變得艱難,緩慢,根本不像是一個正常上樓梯的人該有的動作。
「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?」陳文謔連忙看向唐承念,試圖從她這裏挖出答案。
唐承念神秘兮兮地一笑:「天機不可泄露。」
就是不說。
陳文謔忍怒,轉開了臉。
這傳聞中的兇悍女人,果然兇悍!才這么小的年紀便刁蠻至此,怪不得將來成了那般可怕的魔女!陳文謔不由得更堅定了自己對唐承念的看法。
唐承念並不在乎他是怎麼看她的,只是更堅定地看着付榕下的背影。
付榕下看起來,簡直像是要跪下一樣。
如果她的猜測沒錯,恐怕,這樓梯上沒有陷阱——因為這樓梯本身,就是考驗。
能夠在雲中城裏創造出一個單|獨的環境,屏蔽神識,模糊五感,這位雲中城的統治者,手段很不簡單。她從前看別的里,就常常出現這樣的劇情,一種奇怪的問心路,只有強者才能堅持走下去,考驗的便是毅力,或者說緣分。依那雲中城統治者的本事,要造出這樣的環境,這樣的階梯,並不難。
因此,當看守者提出這個看似簡單的考驗時,唐承念就已經隱隱約約有了類似的想法。直到剛才,她才堅定自己的想法。這階梯,果然不是輕易上的。
不過,付榕下能夠獲取這麼多魂石,進入前三甲的行列。自然不是什麼弱者。他應該強,但是,或許是因為太衝動了,一開始又並沒有做出相應的準備,陡然走上階梯,自然受不了。就好比一名修士。他突然受到攻擊時所做出的反應,和在有人通知他他即將受到攻擊後做出的反應當然是大不一樣的。
付榕下很快意識到了這段樓梯的奇怪,雖然他並不明白這考驗的本質,不過,他天生的自保本能。還是令他放慢了腳步,慢慢地調整好了心態。如果不是因為他太過於急切,其實,以他真正的實力而言,是不應該剛剛走出幾步就開始露出疲態的。
果然,當他調整之後,付榕下便繼續往上走去。
不過,他的態度依然很不輕鬆。小心翼翼地集中精神後,他連頭也沒回,就繞着這個旋轉得樓梯。繼續朝上走去。他漸漸地消失在唐承念與陳文謔的目光中。
在這座高塔里,每一層之間都像是普通高塔一樣,用材料封閉。雖然沒有濃霧,不過,這裏與外界還是有一個共同點,便是屏蔽神識。唐承念也好。陳文謔也好,都只能用自己的肉|眼來看。因此,當付榕下前往二樓之後。他便像是消失了一樣。
她與陳文謔都不可能透過厚厚的隔層看見付榕下。
想知道其他情況,只能靠自己的腳步了。
唐承念忽然望向雲眼,問道:「看守者,這次考驗,有時間的限制嗎?」
「一個月。」看守者說道,「這高塔是很危險的,如果你願意,可以在這裏待滿一個月。」
唐承念笑了笑,她當然不會將看守者這句話放在心上。她來到了這座試練塔,怎麼還會放棄?因此,她直接無視了這個提議,而是問道:「這座高塔究竟有多少層?」
看守者也笑了笑,「我的主人說過了,若是有人問這個問題,便要我回答此人一句話。」
「是雲中城的統領所言?」唐承念連忙問道,「他說了什麼?」
看守者笑嘻嘻地說道:「若是什麼都告訴你,還叫考驗嗎?」
唐承念被噎住,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原來,那位雲中城統治者,便是去了,也還在世間留下了一道陷阱題。
陳文謔悶笑了一會兒,朝着樓梯走去。
唐承念想了想,沒有再逗留,反正,她心裏也沒有其他疑惑了。
看守者再放水,也不會允許她逃避考驗,左右都是要走的,何必拖延?因此,唐承念便堅定了心意,跟隨陳文謔的腳步,踏上了階梯。
走入第一層階梯時,她仿佛到達了一個嶄新的世界。
春意盎然,在她身邊,輕輕吹過微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