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……我並沒有意見,請商公子不要生氣。」
羊爵只能低頭。
唐承念坐在商六甲身邊,盯着他看,嘴裏噙着一抹譏諷的笑容,哪裏還有半點畏懼的模樣?
小人得志!
小人得志!
小人得志!
羊爵恨恨地在心裏頭翻來覆去的罵,面上,卻是滿分的心服口服。
這是絕對值得所有演員一再膜拜的完美演技。
雖然羊爵的演技很好,可商六甲與唐承念都絕不是會被一個人的演技所欺騙的人。羊爵越是這樣,商六甲和唐承念反而越是忌憚他。
直到到達晨光島為止,兩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過。
羊爵倒是不覺得尷尬,在它眼中,一個是名不副實的軟包子,一個是目中無人的小奴婢,它誰也瞧不起,不說話,自然再好不過了。
三人從表面上看,全都沉默,只是羊爵在想自己的事,唐承念與商六甲卻用別的方式聊得熱火朝天。不知不覺,晨光島便已經到了。
「請跟我一起下船吧。」羊爵起身,強調了「一起」二字。
商六甲傲慢地點點頭,反正羊爵已經瞧不起他了,他不介意讓它更瞧不起自己。
「沒走錯路吧?」唐承念悄悄問他。
商六甲到了樓梯口,往外看了一眼,不動聲色,卻立即回答道:「這裏的確是晨光島。」
「那就好。」唐承念吁了口氣,「不過,若是你覺得不安,那我們不能遲疑,必須立刻離開。」
「當然。」商六甲輕輕地點了點頭。
兩人一前一後走下了懸梯,羊爵仍然跟在唐承念後面。
它本來還想搶個位置,不過唐承念的敏捷可比它快得多了。
羊爵不由得有些憤憤不平,走在唐承念身後時,一點也沒有克制自己的憤恨之情。
它的表現,便完全落入了站在飛船底下晨光島岸邊的青年眼中。
「羊爵今日怎麼如此孟浪!」他十分不悅。
站在青年身邊的,是他另一個看重的血契妖,乃是一頭鬣狗妖,被青年取名為犬侯。
一個叫侯,一個叫爵,青年的取名愛好被不少人詬病,可他身份擺在那兒,不滿也只能是不滿。
犬侯與羊爵作為青年的左膀右臂,卻一直不對付。
他們都想得到主人的獨寵,但另一個卻總是搶走主人的注意力,自然就會相互看不順眼。
見青年對羊爵不滿,犬侯哪裏肯替羊爵說話,落井下石都怕做得慢了。
「它平時倒不是這樣……」犬侯能夠成為青年的助力,自然是因為他的機敏與青年的其他血契妖比起來更甚。他也懂得欲揚先抑的道理,因此,先這樣說。
青年果然說道:「那怎麼今日成了這副德行?」
如此語氣,果真是對羊爵很不滿意了。
犬侯想起商六甲的身份,雖然不知道路途中商六甲到底做了什麼,可它明白,商六甲對自家主人的大計是有重要作用的。犧牲一名死士,浪費一個陣盤,是很可惜,但是如果用這些能夠將商六甲「請來」,那麼,便一切都值得。然而,羊爵卻太不像樣,竟然連遮掩自己的情緒也不會,還被主人看到。
哼……
「主人,或許羊爵是不清楚商公子對您的重要性。它在您身邊,畢竟一向都位高權重,商公子如此傲的性格,說不準對他說了些無禮的話……」犬侯字字句句,都仿佛是在為羊爵說話,但也字字句句都是在戳青年的心。
「位高權重?不過是個畜——哼!」青年果真勃然大怒,連畜生二字都差點說了出來。
不過,青年還是及時將話吞了回去。
畢竟,他不相信人類,身邊都是血契妖,說白了,他的屬下全是畜生,這話要是說出口,也太誅心了。
雖然達到了給羊爵下絆子的目的,可聽着青年的話,犬侯還是不自然地笑了笑。
商六甲下了船,也終於見到了青年的模樣。
不用唐承念開天眼,他也知道羊爵的主人是誰了。
唐承念同樣愣住。
青年也不比他們好多少,他請商六甲來,自然認識他,可當他看到唐承念,才真正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