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玉鶴難得會呵斥他,張朝鄉怕了,只好連連點頭,連聲答應。
等說了好一會兒,江玉鶴的態度才變得稍微軟和了些。
「總之,我看那個姓雲的性子多疑,暫時先別驚動他。」江玉鶴道。
張朝鄉可比江玉鶴着急多了。
他連忙追問道:「江哥,什麼時候動手?」
「且先等等。」江玉鶴擺擺手,手裏還拿着筷子,「過幾天吧。」
張朝鄉道:「是幾天啊?」
江玉鶴何嘗不貪戀那張畫餅?他想了想,緩緩道:「我準備一下,四天吧。」
張朝鄉迫不及待地說道:「好,江哥,那就說定了!」
「說定了。」江玉鶴點點頭。
……
田照回到了家。
他還不敢直接把金錠和銀果子掏出來,畢竟他的老父母很容易受驚嚇。
田照先換了點小錢,帶着散碎銀子回來。
迎接他的父母還以為他是被辭,擔心不已,又不敢說,怕戳了他的玻璃心。
等田照明白了父母的誤會,簡直哭笑不得,趕緊解釋是張朝鄉給他放了假。
他陪着父母吃了中飯,誰知道,等下午的時候,張朝鄉竟然又來找他了。
田照還有些意外,但不敢怠慢,慌忙將張朝鄉迎接進來。
他半點不敢提張朝鄉說過要給他放假幾天的事,雖然最近他覺得張朝鄉算是個好人吧,但田照也不至於傻乎乎地覺得真能把張朝鄉當成平輩人來對待。
也許張朝鄉並非傳聞中那麼差勁,但也不是一個好欺負的人。
張朝鄉心中是早就想好了針對田照的處理方案,但面對田照的謙卑,也令他不免覺得可惜。
可惜歸可惜,該做的還是得做。
他心中一邊想着事後該如何處置田照,面上卻像是沒事人一樣笑眯眯地問他:「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府中啊?」
田照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,也還是忍不住一驚:「現在?」
若不是如此,張朝鄉也不會立刻就來找他。
張朝鄉點點頭:「對。你還記得昨天的雲公子嗎?他要見你。」
田照當然不會忘記雲仲達,那位公子出手相當大方,他還覺得自己若是再給這位公子服務幾天,大概能攢出一輩子的積蓄了。
所以。聽到張朝鄉的話以後,他幾乎沒有猶豫就說道:「既然如此,我這就跟您回去。」
張朝鄉看到田照略顯開心的表情,怎麼會不明白他在想什麼?
然而,他心中只暗暗冷笑道。好,等一切過去,你從那人身上得到的,我會都討回來。
張扒皮這個名號,可不是亂取的。
可惜田照一無所知,他興致勃勃要跟張朝鄉回蘇府去見雲仲達。
於是,田照便立刻跟父母解釋了這個情況。
只要回蘇府幾天,就有可能徹底不用幹活,以後再也不用擔心給老父母養老的大問題,田照甘之如飴。他想,或許自己也可以當個小老闆,還可以討個合心意的媳婦呢。田照越想就越是高興,也越是亟不可待地想要回蘇府去。
他父母沒有挽留,也都知道兒子想幹事業,怎會阻攔?
於是張朝鄉過來一趟,一炷香的事情都不夠,便成功地帶着田照回到了蘇府。
一進門,田照當即問張朝鄉:「張管事,我們是不是現在就去見雲公子?」
財帛動人心。不是只有張朝鄉會東西。
然而,同樣是動心,不同人卻也有不同的應對方法。
有人想要努力,有人簡單粗暴;
有人明白克制。有人貪慾無盡。
「哪用得着這麼急呢?」張朝鄉還是想要將田照留下來,暗示一番。
不是指點田照說話,只是給田照重新營造一個張朝鄉的形象。
還有江玉鶴,也得跟田照提一下。
不然,要是田照告訴雲仲達他之前不在蘇府里見過江玉鶴,他就真的懵了。
「來來來。你先跟我去喝茶休息一下。」張朝鄉將田照帶去了自己的房間。
作為管事,張朝鄉給自己安排了一間單獨的院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