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夢對盛翡感激得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這回可不是假的,雖然只在客棧定居,可過不久她便能在這座城裏購一間屋子。
那是她自己的家,她自己便是主人,再不用看別人的臉色。
盛翡將蘇夢送到客棧的房間裏。
蘇夢「撲通」跪下,仰起頭時,滿臉是淚:「盛前輩,您對我的大恩大德,蘇夢沒齒難忘!」
途中,蘇夢已經問過盛翡的姓名,光感激人,連人家姓名都不知道,哪好意思說心懷感激?
蘇夢不至於那麼不會做人。
當時問,是出於禮節;如今,才是蘇夢真情流露。
「盛前輩,請您允許我替您立一個長生牌位,我一定日日誦經,為您祈求福壽。」
盛翡擺擺手:「那就不必了,你若是真的想要報答我……這樣吧,以後你若是也遇到了需要幫助的人,你便幫個忙,這才叫替我積德呢。」
什麼祈求福壽,盛翡不信;但若是蘇夢助人為樂,則天有報償,她作為指導蘇夢的人,也能沾光。雖然這世上有人用「好人不長命,禍害活千年」來開導見義不為,見死不救的自己,但盛翡知道,善就是善,惡就是惡,只要是做傳播福德的事,使天地一清,自然能夠得到同樣的回報。
正如作惡久了,厄運纏身,遲早爆|發,這便是「不是不報,時候未到」。
蘇夢聽完,當即點頭:「是!盛前輩,我一定會做到的!」
仔細想想,她曾經也有陷入悲慘之境時,那時候,她也多希望有人能來救自己?
將心比心,以己度人,蘇夢雖然在世界的大染缸里染得五顏六色,但她的內心,起碼還有一點柔軟。況且那時她求盛翡。盛翡只叮囑幾句,便立刻答應救她,蘇夢不必想也知道如果有人需要幫助,她去幫人。對方又該多麼幸福?她光是想想便覺得自豪,除非天生冷情,或是錯捉白眼狼,不然的話,助人為樂。定是因果。
盛翡道:「你將來一直記住今天說的話就好……行了,既然我已經將你送到這裏,餘下的事情,我想你自己也可以做。至於我,還有別的事情,就不久留了。」
蘇夢連忙將她送出去。
一眨眼,盛翡便不知去向。
她震驚片刻,不免羨慕。
自己真的想一輩子住在這座城裏嗎?她圖的,當真是永遠的安穩嗎?
蘇夢原本想要在這裏購一間宅子,餘下的事情。等定居再說。
但看到盛翡神乎其技的風姿,她心中,又免不了動搖起來。
……
「你可真是個大好人!」飛魚長劍中響起妖邪譏諷的聲音。
盛翡不理它。
「她讓你救,你就救她?」
「舉手之勞,何足掛齒?」
「我不是誇你!」
於是盛翡就又不說話了。
妖邪有些無聊:「哎,你去哪裏?」
盛翡倒是大方回答了:「去佘疑古城。」
「那是什麼地方?」
雖然妖邪誕生後天生擁有靈智,但也不代表他能無所不知,尤其是地名。
妖邪一出生,就攪風攪雨,哪有時間研究地圖?
「是一座城。」盛翡回答得簡單淺顯。
「你當我連那個都不知道?我問你。你去那幹嘛?」妖邪憤然問道。
盛翡卻不說了。
「我跟你說話!你耳朵聾啦?」妖邪吼叫着。
如果在城內,盛翡還能顧忌一下。
可她現在已經出城,飛在空中,隨便妖邪怎麼叫喊。根本不會引起多大的動靜。
隨便它吼吧。
妖邪煩躁地問道:「你是不是覺得,我奈何不得你?」
它還真說對了,飛魚長劍如此利器,自然被下了禁制,絕不攻擊主人,要是唐承念在此。用她的話說就是——綁定。莫子牙知道唐承念將此劍轉贈給徒弟盛翡之後,便刻下一個新的法紋,以保護盛翡。妖邪雖然附身於它,卻不能驅使它離開盛翡,更不能驅使她傷害盛翡,除了震動一下給盛翡帶來麻煩,或者拼命吼叫幫盛翡招惹敵人之外,什麼也做不了。
盛翡笑笑:「那你試試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