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今晚八點,我們一起攻沙……」
「這世界還能不能好了,氣冷抖……」
「我還是充錢那個少年,沒有一絲絲改變……」
精神污染接踵而來,各種奇奇怪怪的話語或者歌聲旋律不斷地湧入魔尊的腦海,雖然其實是祂自己在運用心魔之力不斷的捕捉獲悉的信息,就像是對着一台收音機不斷的調頻,主動的想要接收什麼信息一般。
這個時候的重樓倒是還勉強可以忍受,只是面色已經明顯有些不太對勁了。
這個紅毛鐵青着臉,從之前的豪氣干雲,渾然對一切事情都不在意,變成了一副看誰都不順眼,看什麼東西都想要砍兩刀的暴躁表情。
但是作為活了千年萬年的魔界至尊,祂自然不會如此沒有耐性,所以還是在努力的篩選着有用的信息。
偏偏對方此刻的念頭攻擊卻是接踵而來,數量一下子就突然變得異常龐大,時刻都有着上百道神念幻化虛幻刀兵,仿佛一把把無影無形的飛劍一般戮殺而來。
明明之前還只是騷擾性質的舉動,隔三岔五的有數道無影神鋒從各個方向突襲而來,一個不小心就能夠傷到重樓這個紅毛魔神而已,這就已經讓當事人感覺到很驚訝了。
雖然就算是重樓不閃不避,全靠內力,正面硬扛下來這種攻擊也不會造成太深的傷害,頂多就是正好割裂祂的身軀表層,傷到淺淺的一層血肉,然而這種表現力已經極其驚人了。
別的都不說,普天之下大多數修道人的飛劍法器,其實都是連重樓的一根毫毛都劈砍不斷,或者應該說那些廢鐵的全力一擊,在魔尊的體魄上根本就是連一道白印都留不下來。
即使在人間界,重樓的力量全面被壓制,魔身的表現也不如在神魔兩界的可怕,畢竟物質構造、法則規律都有不同次元的差異,要是不全面壓制的話,那麼神魔在人間無法發揮全力就是一個笑話。
但是就算是魔身被壓制了,也不是隨隨便便那個阿貓阿狗都能夠傷到的——
所以祂也很好奇這個少年道人的神意到底磨練到什麼程度,所謂「念生毫芒」又是怎麼樣的概念,居然每一道念頭分化都能夠有這樣恐怖的力量。
然而好奇是一回事,被不斷的砍中傷害又是另一回事,誰都不是受虐狂,被螞蟻咬多了也會有威脅,更何況每一道念頭攻擊帶來的傷害雖然輕微,卻也不至於可以說是螞蟻啃噬的程度。
現在的魔尊重樓自然就是因此臉色發黑,祂非常清楚對方是已經發現了自己的行為,所以乾脆趁着這個時候一鼓作氣,能夠從自己身上多扯下一塊肉便是一塊。
畢竟神念化劍的攻擊次數一旦多起來,就算是祂也很難每次都正好避開大部分的攻擊,只讓一道念頭擦中體表,不疼不癢,一不小心就會同時被數道無影神鋒撕裂血肉……
除非祂完全閃避過去,否則的話,只要抱着從其中的一道念頭攻擊之中截取信息的想法來行動的話,就往往都可能接連吃下幾劍。
而且對方已經每一道念頭分化,化作虛幻的凶兵的時候,都已經徹底和原本的神意斷了聯繫,壓根就沒考慮過像是真正的修道人的飛劍一般,會收回去重複進行利用。
重樓的魔煞黑火也沒有辦法隔空燒過去,對方似乎就連因果層面都已然觸碰到並且可以一定程度的干涉利用,沒有留下任何的破綻,似乎是之前的那一次就讓對方一直都在警惕這一招。
按道理來說,在幾次失敗之後,還被對方專門針對了這種行為,一般人都會果斷的放棄原本的打算了的。
可是這個紅髮的魔神偏偏不這麼選擇,也許過於在意對方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,一心想要搞個明白,又或者是祂比較鑽牛角尖,這個從外表就能夠看得出來——
祂是真的頭上有犄角的那種人,而且也不只是重樓自己,往上的蚩尤、神農等祖神據說都是生有雙角的。
考慮到相由心生這句話流傳甚廣,必然是有一定的道理的,所以想必魔尊重樓也的確是一個容易鑽牛角尖的人,這也是合情合理的……
所以這個紅毛居然愣是強忍着憋屈與怒火,希望能夠從夏冉分化出來的一道道神念之中找到自己想要的訊息。對方除非斬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