聖佐治大聖堂,會客室里。
「當麻,我要吃這個!」
茵蒂克絲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,指着身前的桌子上的一盆糕點這麼開口嚷嚷着。
「你自己不會拿嗎?」
刺蝟頭男生嘆了口氣,感覺自己人都麻了,一伸手就能夠拿到的食物,為什麼非得要指揮自己去做?早知道這樣的話,自己就不嫌累想要休息一下,而是找個理由和嗶哩嗶哩還有佐天她們一樣去參觀一下這座教堂了。
現在可好,還要給茵蒂克絲餵食,一刻都停不下來……
說起來,她到底是怎麼每天把超過自身體重的食物裝進肚子裏,還一點兒都不發胖的呢?
對於這一點,上條當麻覺得甚是難以理解,或許就像是他天天都丟錢,卻直到現在都沒有餓死一樣,是個未解之謎。
「哼哼,快點啦快點啦……」
茵蒂克絲抱着雙臂,哼唧了兩聲催促着,接着她若有所感的抬起頭來,看向了不遠處。
在那邊的方向,卻是神裂火織和史提爾兩人,靜靜的把守着門口的位置,正好茵蒂克絲看去,身材高大的紅髮不良神父連忙移開視線,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。
這讓小修女感到奇怪,還下意識的有些防備,忍不住的向着上條當麻那邊擠了擠。
她覺得心裏有點發怵。
畢竟雖然知道這個叫做史提爾的火焰魔法師,據說以前是自己很要好的朋友和夥伴,曾經想要消除自己記憶的行為也只是教會的一場陰謀……但是也就僅僅局限於聽說過。
很簡單的道理吧,只是看着別人的日記,即使知道了別人的經歷,也不會說覺得自己就是那個人了吧?
同樣的原因,沒有一年前記憶的茵蒂克絲,對這件事實在是沒有什麼實感,別人給她這麼說,她也就這麼聽,僅此而已。唯獨是被神裂火織和史提爾兩人追殺了整整一年,一次次被攆得走投無路的印象,倒是非常深刻。
不遠處的史提爾卻是一點兒都沒有發現這令人心酸的一點,反而是老懷欣慰的長長舒了口氣。
「史提爾?你怎麼了?」
邊上抱着長長的令刀的神裂火織睜開眼睛,瞥了身邊的這個搭檔一眼,有些擔心對方是不是腦子真的受到太大打擊,以至於現在留下了很嚴重很嚴重的後遺症。
她有些猶豫,因為知道史提爾其實心智相對來說還不夠成熟,畢竟只有十四歲,嚴格來說還沒有成年……
因為發生的事情太過魔幻,令人難以接受的緣故,就連神裂火織自己都感到腦子有些緩不過來,感覺受不住打擊,現在都還在信仰與內心之中煎熬不已來着。
所以當時也就腦子一熱,稀里糊塗的聽從了某人出的不靠譜主意,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,在史提爾來詢問的時候也是裝傻——
反正基本上全世界的因果都被改寫了,也不差史提爾一個人,讓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,對他來說或許還是一件好事……至少不用有那麼大的心理負擔,神裂火織的確是這麼想的。
「沒什麼……」
什麼都不知道的史提爾笑着搖搖頭,他突然對着神裂火織說道,「神裂,你說會不會有這樣的一個可能?或許在另一個世界,我們和茵蒂克絲的關係變得很疏遠,我們傷害過她,她也為了逃避我們離開了英國……」
「哈?」少女「聖人」瞪大眼睛。
史提爾到底是自己腦補了什麼?
雖然避免了更為糟糕的信仰衝擊,但是怎麼看上去,感覺是似乎問題更加嚴重了的樣子?
她的目光略顯擔憂。
「……」
「……」
「沒什麼,就當我沒說吧。」史提爾沉默了一下,又搖了搖頭,笑着打岔過去。
他知道神裂是肯定不能夠理解的,在這個世界裏,誰都不可能理解自己……這麼一想的話,他突然又有種淡淡的憂鬱,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孤獨的觀測者。
沒錯……
史提爾堅定的認為自己一定是穿越了,穿越到了這條截然不同的世界線,不然無法解釋為什麼會是這樣子,什麼都沒有發生過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