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逐雀抹了把酸澀的鼻頭,遲疑會,低聲問道,「哪天,如果你真出事,那我和胎兒怎麽辦?」
方才,她看着紅蒼持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,步步逼近,殺意勃發,她的心臟陣陣痙攣,顫慄。
當然,雖然滿懷擔心,可是不敢上前,因為,刀劍無眼,如果紅蒼不客氣捅一下,她便死掉。
沒錯,他剛才真慘遭甚麼不測,那她是名副其實的寡.婦,順則,他的兒子生下來就沒父親。
葉庭鷹對她這個問題看似猝不及防,嗓音放得更加柔和,堅定道,「別亂想,我才不會出事。」
「世界上沒這麽多個紅蒼,紅蒼是特別難搞的傢伙。老婆,你回去睡覺,把門反鎖,我走了。」
他提着那個膠袋,彎腰,撿起沙發椅底下的那把鋒利匕首,旋即長腿拔開,面向房門走去。
唐逐雀定定地望着消失在房門的藍色身影,房門緩緩關上,渾身上下再次涌過一波揪心的痛。
情不自禁地潸然淚下,她抹了把臉上的淚,快步走進浴室,往臉上捧了些冰涼的水來洗淚。
今日,是12月16日,正屬初冬,最近適逢雷雨天,空氣潮濕,但是,海沙已經越來越冷。
那些水沒燒開時,很冰冷,那股冰冷似乎能夠鑽入人體骨髓,強烈的寒意侵襲,唐逐雀打了個抖,後背發寒。
洗了把臉,清醒些,不再哭泣,她打開兩盞巨大的水晶吊燈,房間四周瞬間被照得亮堂堂。
她用條新毛巾沾了水,來到浴室正對出去的空地,蹲下身子,使勁地擦拭着已沾了些血跡的米色地板。
那些血液似乎都還沒怎麽凝固,很容易就擦得掉,但是。她還是使勁擦,擦了一遍又擦一遍。
半小時後,唐逐雀不太放心,幾乎把房間內。兩人打鬥過站立的所有的地板都擦了好一遍。
把地板和梳妝枱等處的所有血跡擦洗一遍後,她把髒毛巾扔進垃圾簍,舒了口氣,閉燈睡覺。
葉庭鷹沒有唐宅車庫的鑰匙,兩手受了傷。他不願驚動唐宅的傭人,讓徐懷軒開車過來接他。
徐把他直接送回葉宅,兩人回到明月半山時,已經是凌晨六點多近七點,林莞音也已驚醒了。
她問清了緣由,大罵紅蒼的惡毒,葉庭鷹不去醫院,只是請求他小叔幫忙攜帶破傷風針疫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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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,八點多,高水然便過來了唐宅。
她過來。是因為已約好古東然,古東然九點多過來取車,葉庭鷹的那輛亮黃色的蝙蝠還停在唐宅的室內車庫。
唐逐雀凌晨六點才能入睡,前半夜睡得不安穩,加起整夜來,還睡不到五個小時,眼皮有些腫脹,卻怎也睡不着,索性起床陪着表妹吃早飯和聊天。
高水然或許正處於滋潤的熱戀期,心情非常愉悅愜意。整個人看上去臉色紅潤,精神煥發。
兩個女人對比,唐逐雀顯得眼底無光,容顏凋謝。就連年邁的桃姐都感嘆自家小姐神色憔悴。
唐逐雀的心緒停留在昨晚兩個大男人打鬥的畫面,心神不定,卻不敢表現出來,便強顏歡笑。
早就聽說紅蒼是國際清理者的頂尖殺手,兩人接觸過時間,紅蒼給她的初次印象是除了執行任務。應該還是個存善心,熱愛小孩子,細心的人。
為此,昨晚直面過紅蒼對葉庭鷹的那股冷酷殺意,唐逐雀才覺得她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簡單。
到底那些是甚麼晶片,如此熱門,兩人非要你死我活,不對,或許鬧至死活也還不肯退讓。
人家總感嘆說豪門深似海,其實,混江.湖才是深似海,結下了矛盾,根本就不能輕易化解。
唐逐雀總是想起電影裏所說的老話:你一天是黑.社會,註定永遠是黑.社會,根本不能洗白。
要理解也很簡單,換句話說,不是你說想和平共處,人家就願意放過你,有太多事身不由己。
媽蛋,德克,威利斯.尼爾,凌霄綸,紅蒼,或許還有更多是是非非的敵對人,葉庭鷹和黑鷹會的背景比她所想要複雜。
蘇溫澤對葉庭鷹有意見,但他說得很沒錯,葉庭鷹的所作所為肯定會影響到她和胎兒的安危。
可是,事已至此,更是身
暗潮湧動42