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他這個經常需要與人廝.殺打鬥,背負着復仇使命,恐怕以後連自己性命都保不住的男人,又如何能匹配得上她。
徐懷軒不自覺握緊拳頭,淡灰色毛巾被捏得緊緊,他恐怕連最簡單、最基本的承諾都給不起!
他倆的相識,由他可悲地被舊大佬打得半死不活,扔在垃圾堆里開始,她撿起他,為他敷藥。
在租用的舊公寓,扶着他散步,試圖恢復他雙腳的行動力,她那時等於他的天使,他的拐杖。
他不敢置信有人會這麽待他這麽個半死不活的小混混好,滿腹感激,隨後,兩人還互生情愫。
某晚他瘸着腿,只為上街給女人買份生日禮物,料不到,卻再次被舊大佬的手下弟兄追打。
只是三個跟他同齡的小混混,便能打得他抱頭鼠竄,就像廢材,買醉,想起往事,痛苦異常。
望着女人那時已逐漸飽滿的胸.脯,色.性也起,粗暴把女生按倒在破落的雙層床,欺身而上。
徐懷軒想起年輕時被打得落水狗,走路也要相扶的悲慘往事,拳頭越握越緊,骨節陣陣脆響。
還有,他至今也想不明白為何樓下這女人對他那麽好,竟然願意獻.身於他陪他渡過痛苦期。
她跟葉庭鷹青梅竹馬,條件相當,男才女貌,卻唯獨對他不離不棄,莫非,可憐他也是孤兒?
開懷大笑後,敏銳地感到一股灼熱的注視視線投來,林莞音立即昂首,看向三樓那寬闊陽台。
便精準地對視上雙炯炯深情的雙眼,與其說她直覺敏銳,倒不如說她整天都在留意那個陽台。
林莞音抿嘴,朝陽台處擺手,招呼着微笑,她知道隨時就有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現在那裏。
只是三樓距離,可是。每層樓距離並不矮,以這種遙遠十多米的高度差距,很難看清對方。
林莞音卻感覺到那雙眼神的熾熱,徐懷軒亦一樣。他同樣清晰感覺到那雙明亮杏眼的喜悅。
兩人就這樣四目交投,誰都沒能看得清楚對方的細微表情,卻莫名地感覺到彼此的深情視線。
樓上陽台,樓下花園,兩抹深情凝視。那股化不開的情意蕩漾在空氣中,傳送到對方的心中。
林莞音眉目噙着暖笑,她自己的直覺果真沒錯:徐一直都掛心她安危,掛心她有沒單獨出外。
可是,他以前不會這樣,嗯,或許是因為紅蒼和虎爪等殺手,又或許是其它尚不清楚的危險。
她要儘快查清楚,徐到底在掛心甚麼,到底瞞着她做甚麼危險之事。所以,時刻才如此擔心。
當年徐被人打得遍體鱗傷,腳踝也被割傷流血,滿臉痛苦之色,眼色堅毅,竟忍痛悶聲不吭。
他直勾勾地盯着那些熱議紛紛,毫無同情,只看熱鬧的路人,那股鄙夷,堅毅莫名打動了她。
那刻。她覺得那小混混是在維持剩餘尊嚴,眼色倔強,卻又受傷,感覺就像街邊流浪的貓狗。
她原本只打算給他租個房子。暫時幫助他養傷,之後,得知他竟然也是孤兒,心扉逐漸敞開。
相處一些日子,明白了徐的悲慘過往,她覺得他的身世相似。無父無母,無家可歸,很可憐。
徐那時的想法極端,消極,整天想着如何復仇,脾氣暴躁如牛,冷靜時候又很懂得謀算人心。
這些體現的綜合性格,讓她覺得徐年幼時必定受過更多不可想像的苦難,才變得老成又暴躁。
她記起這只是剛滿20歲的年輕人抱頭蹲在角落冷眼旁觀,像條怕人唾罵又無處可去的老狗。
那一刻,她突然心疼得不得了,有股傷春悲秋後的唏噓與悸動,只是渴望自己去溫暖他——
男童,黃天佑踉蹌着跑到大姐姐身邊,用白嫩的胖手指敲了敲大姐姐的腦殼,童稚地嬉笑。
林莞音彎腰,使勁抱起了大胖男童,往裏屋慢步走去,那條大笨狗,呆眼,傻乎乎地跟過去。
徐懷軒收起了深情的凝視,健步返回浴室,掛好那條大毛巾,洗了把臉,利索地刷牙,漱口。
陸風把自己小外甥送到徐的這棟別墅來,無非是因為陸雨又要照料生病住院的岳父或岳母。
陸雨的丈夫,黃振山,是林市長的秘書,幾
暗潮湧動6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