婚宴後,蘇豪衣着光鮮,還打上了領帶,興高采烈地攜着兒子蘇溫澤,千金兼兒媳婦白若玫。
白若玫換上禮服,蘇家一家子,一致移步到桌前,逐桌敬酒,身旁的來賓紛紛起立舉杯敬酒。
來賓不算多,卻也不少,舉目是人,觥籌交錯間,人聲嚷嚷,入耳皆是爭相的道賀,讚美聲。
面帶微笑,默不作聲,跟着拿起手邊的高腳杯,慕涵啜了幾口杯里那鮮紅,澄清透亮的液體。
液體滑入喉頭,喉頭便是一陣酸爽,她微微仰起頭,把湧上了喉頭那隱約的苦澀感一併吞下。
看來,她杯里的葡萄酒酸度真的很高,那股酸味兒暢通無阻直行,跟着落到空落落的胃裏。
慕涵酒量不差,但是,今天卻胃口很差,心情很差,幾杯紅酒下肚後,不適感讓她有些作嘔。
江嘉良舉杯敬酒後,望了望隱約在苦笑的女同事,走過去,溫柔的男音低聲問道,「不舒服?」
慕涵優雅地捏着酒杯,收起了苦笑,只是搖搖頭,俏臉的強作微笑一直持續着,從未間斷過。
她早就已經明白:有時候,微笑便是最有力,最強的武器,不管笑得苦不苦,別人都不介意。
江嘉良眼色慍怒,隨後的婚宴期間,兩眼定定地追隨慕涵那滿臉的強作微笑,眼眸波光瀲灩。
中午,簡單得體的婚宴便已結束,他扶着半醉的慕涵,迅速鑽進車庫停着的那輛黑色奔馳。
把車子開離酒店後,江嘉良不時側過頭,盯着身旁醉眼朦朧的女同事,嘴角冷笑地細細打量。
回望了眼,慕涵突然媚笑,眼色卻鄙夷又生氣,潔白的牙齒微張,發出幾個字。「看夠了沒?」
江嘉良依舊冷笑,卻收起細細打量的視線,「爛人,死心沒?蘇董從來就不會理會你的感受。」
「我跟在他身邊兩年多。除了唐逐雀,其它女人對他而言,都只是暖.床工具,是用來泄.欲。」
「你當年狠心拒絕我求婚,就為了蘇溫澤。我有甚麼比不上他?你看看自己落得甚麼下場。」
「女人都是賤.貨,誰睡你們比較多,你們心裏就有誰。慕涵,別忘了我爸死前跟你說的話。」
慕涵腦海滿是白若玫今日所穿那套閃閃生輝,進口的潔白美麗婚紗,那笑臉盈盈的得意模樣。
她初始悶聲不吭,隨後,指甲死死掐緊掌心的肉里去,冷聲,「不是因為你爸。我爸不會死。」
「江嘉良,你家欠我跟我媽條人命,我永遠不愛你,也不是很愛蘇董,我只是為他感到難過。」
蘇董心裏只有那個唐小姐,他厭惡妹妹白若玫,迫於壓力,還是要娶個自己厭惡痛恨的女人。
江嘉良臉色鐵青,從鼻腔哼了聲,握緊方向盤。把奔馳轉到高速公路去,逐漸提高了車速。
車窗外,遼闊的柏油大馬路,隨處都是車水馬龍。無數車輛呼嘯而過,此時正是交通高峰期。
防護欄一旁,不遠處的高樓大廈,牆體上那些霓虹廣告燈七彩繽紛的,閃了又閃,讓人炫目。
慕涵把身邊男人當成了濃硫酸般。稍微靠近就能被腐蝕,她把身子挪往窗邊,保持最大距離。
她父親與江父,兩人也算是同事,年輕時都是間液晶顯示器生產工廠的分析師和樣品質檢員。
工作所在的實驗室,某次發生意外大火災,她父親為了幫助江父移開那些壓住雙腿的重物。
時間不夠,還不逃,結果反倒深陷困境,吸入大量濃煙而致死,而江父,則萬幸地死裏逃生。
慕涵接受不了她父親,身強體壯,還有過系統的火災逃難培訓,竟然偏偏葬身火海;江父,瘦弱無能,反倒撿回來一命。
她父親死後,她母親是日本人,在海沙無親無戚,又人生路不熟,只能進去工廠做車衣工作。
後來,江父不知如何,竟能當上市委書記的下屬,為了報恩,救濟慕母兩母女,生活才好些。
慕父兩手一撒,便離開這塵世,慕涵那時剛高中畢業,考上大學,總覺得是江父拖累了她爸。
江父對她還算照顧,把學費,生活費全部準備好,後來,被人查出他與某些官員貪污收款。
江家也好景不長,江